她全身的力氣已經被抽空,再也支應不動:「謝過父親,女兒知道了。」
褚禎明走後,屋子裡靜得出奇,臨近傍晚,窗外起了風,院子裡有棵桐樹,風吹樹葉,一片沙沙聲。褚雲兮長長地出一口氣,挪動腳步走到銅鏡前,取出一個小木匣開始翻找。
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由遠及近,她埋首在那堆瓶瓶罐罐中,沒有回頭:「陳嬤嬤,從府裡帶過來的傷藥你放哪了?」
「你受傷了?」
聽到陵淵的聲音,她愣住了,藥瓶從手中滑了下去,掉在地上,發出「哐啷」一聲響,恰好滾到他的腳邊。
他撿起來,擰開瓶塞,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這個抹在皮膚上火燒火燎的,回頭我送些好用的傷藥給你。」
「之前就提醒過你,在本宮面前,不要總是『你』呀『你』的,沒有一點規矩。」
他沒有回嘴,她有些意外,卻在下一刻聽到腳步聲再次響起,明顯朝自己而來。
「不要過來!」她搶先說:「有什麼事,就站在那裡說。」
他抬起的腳又緩緩放下,踟躕了片刻,真的停在了原地:「我只是想告訴你,於戎的事,給你添麻煩了,你放心,我自己會處理。」
「既然如此,方才眾人在時,你為何不說?」
她這一問,倒是把他問住了。
他向來不喜歡解釋,況且這事,更不能解釋。
聽得身後沒了聲響,她猶豫著要不要回頭,誰知剛側過臉,卻與銅鏡中他視線對上。他眉頭微皺著,抿緊了唇,像白天一樣,沉默地站在那裡。
她幾乎篤定,白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說不出口的事。
他是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人,她不相信他會被一個侍從隨意牽動情緒,做出不理智的事。
「今日你才為大周爭得臉面,就出了這檔子事,縱使我不問,這事,也需要給百官一個交代。」
「陵淵明白。」
她的眼皮跳了一下,有些意外,自己提的要求,他還是第一次答應得這樣乾脆。
「那我再多問一句,這事,你計劃怎麼處置?」
第10章 他是誰?
「太后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好。」臉上的麻木勁兒過去之後,開始火辣辣地疼,縱使他現在說,她也沒心思聽了。
「你回吧,我累了。」
「是。」陵淵走了幾步,回過頭去瞥了一眼,看見她貼著銅鏡,正在照自己的右臉。
不知怎的,他心頭像有千百隻螞蟻爬過,方才他在外面聽到些動靜,但進來才知道褚禎明竟動手打了她。
「玉露散,你身上帶的有嗎?」看見迎上來的倉梧,他劈頭就問。
倉梧摸索了半天,掏出來一瓶遞給他。
他晃了晃瓶身,揪開瓶塞一看:「用過了?」
倉梧吃驚地望了他一眼,這話問得他倒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只得「嗯」了一聲。
「回府吧。」
剛踏進府門,陵淵就埋頭回了自己房間,不消片刻的工夫,手裡拿了三個藥瓶出來,一股腦兒全塞倉梧懷裡:「給流雲殿送過去。」
流雲殿?倉梧接過,心下不免有些疑惑:「誰受傷了?」
陵淵瞪了他一眼:「交給陳嬤嬤,內服的外用的都交代清楚。」
「另外,傳信給朔方,不要再縮在城裡,找准機會主動出擊,務必要打得漂亮,要大勝!」
半個月後。
「你截下了我的信!」臧木崖看到本應該在可汗手裡的信此刻正擺在自己面前,頓時火冒三丈。
「本王只是想勸臧木大人冷靜冷靜。」說罷,陵淵將一份邸報遞到他面前。
臧木崖將信將疑地打開,草草看了一遍,冷笑一聲:「魏王若是想邀功,應該呈給年輕太后,送到我這裡來做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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