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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淵覷了他一眼:「這只是今年的帳,去年的,前年的,本王還沒同你們算呢!」

「王爺這話說的好生沒道理!」趙昉急得跳腳:「倒像是咱們剋扣了朔方軍的軍餉!戶部每一兩支出都記錄在冊,王爺不信,大可以去查!」

「我不用查,我清楚得很,前年應撥白銀八十萬,到了軍中,只有六十五萬,去年應撥八十八萬,實到七十萬,這中間少的,我不找你們戶部找誰?」

趙昉氣得渾身發抖:「王爺要是這麼說,那咱們就進宮說道說道。」

褚雲兮聞訊趕到正德殿,剛一進門,就有兩個人撲在她腳邊,不由分說開始哭訴,她哪裡見過這等陣仗,接連退了幾小步才堪堪站穩,回頭瞥見陵淵,立馬打定主意,這事八成又和他有關。

「二位大人先起來,有事慢慢說。」

趙昉和萬岑忙不迭地站起來,將先前在戶部與陵淵的爭執細細說了一通。

她看向一側的陵淵,自她進來到現在,他一聲沒吭,與平時判若兩人,忍不住問他:「魏王,二位大人說的可屬實?」

陵淵點點頭:「大體不差。」

褚雲兮直覺這事沒那麼簡單,正德殿離值房不遠,趙昉他們一路浩浩蕩蕩而來,不可能沒人看見,但是幾位輔臣,除了事中人陵淵,一個都沒過來,包括她的父親。

她心裡清楚,這事既然鬧到她面前,不管旁人怎樣,自己定是躲不過的,於是便冷靜下來,在腦海中捋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

「照魏王的意思,去年和前年,戶部共欠了朔方軍三十三萬兩軍餉未發,可是如此?」她說罷,看向陵淵。

「正是。」

得到陵淵的回答,她又問趙昉:「趙大人,你可認?」

趙昉和萬岑暗暗對視了一眼,低著頭默不作聲。

看他二人這個反應,她已經有了數,這其中定有什麼蹊蹺,然而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往下問:「趙昉,你說實話,這三十三萬兩究竟有沒有出戶部的大門。」

「自然是出了的。」趙昉篤定地說。

「只是剛出了戶部,便進了工部。」萬岑搶白道。

趙昉臉上立馬閃過一絲驚慌,狠狠瞪了他一眼。

「工部?」她不知所以,餘光掃到陵淵時,見他一臉迷茫,似乎同樣不知情。

「大人!」萬岑心急如焚:「國庫吃緊到這種地步,你再不說,這個缺口,是咱們能填上的嗎?」

趙昉偏過頭,似是不願提及,最終經不住萬岑一再催促,長長嘆了一口氣:「太后,那三十三萬兩,都用來修了永寧塔。」

永寧塔……褚雲兮心底一沉,再度看向陵淵,卻見他臉色鐵青,臉繃得僵直。

「崇安六年,永寧塔開始動工,工部畫了圖紙,算了各項花費,戶部批了一百二十萬,分三年付清,但是,後來花著花著,就超支了。」

「當時,皇后娘娘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先帝催著完工,工部催著戶部支銀子,臣等知道永寧塔是為皇后娘娘祈福所建,陛下

極為看重,所以不敢怠慢。」

「但是又實在沒有別的進項,只能從各項支出里暫時支取,想著後面再補上,這事,先帝也是知道的。」

事已至此,她全明白了,難怪父親他們都沒來,誰也不想惹上一身腥臊。

她不知道這是陵淵的計策,還是他與趙昉的合謀,但是如果先帝還在,這事定然不會拿到檯面上來說。

可今天,這事卻鬧到了她面前,無非是欺新帝年幼,欺她不懂朝事,好糊弄!

「本宮明白了,今日你們是逼著本宮認罪來了,你們是不是想逼著本宮承認,先帝是一個不顧邊關將士死活,無德無行之人!」

「臣不敢!」趙昉等人驚惶失措,完全沒有料到她會說這樣的話,戰戰兢兢跪下,唯有陵淵依舊站著。

「國喪未出,先帝的棺柩出了京城才幾日,你們就這樣編排他!」

「臣等知錯!」這次趙昉是真的慌了,他原本想把陵淵這個燙手山芋推給新太后,只要他咬死了府庫沒錢,誰又能拿他怎麼樣!

可他萬萬沒想到,新太后看似無知年幼,竟不聲不響地給他扣上這麼大一頂罪名。

「大軍壓境,兩軍交戰在即,朔方的將士在前線拼命,決不能讓他們寒了心,欠下的三十三萬兩白銀,暫從內庫里出。」

此言一出,趙昉和萬岑怔在了原地,待明白過來,不由心中暗喜,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他們此番進宮,不過是氣陵淵逼得太過,想著太后年紀小耳根子軟,想借她的勢能拖則拖。

誰能想到她竟肯從內庫出錢補了這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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