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行程童總助已經安排好了,正常跟行程就行。」傅映洲透過電梯的透明玻璃俯瞰著遠方黢黑的大海,告知宋貝和何俞安排。
何俞遞了一隻手給季洛鏡,讓她拽著,最起碼安全感會加強一些。
四人在電梯處兩兩分別。
傅映洲用房卡刷開了房間,將她推進去後。又拆了一袋凍干,便將盲杖和袋子一齊遞給了季洛鏡。
兩年,雖然無法學會熟練地辨識盲文,但盲杖的使用倒是熟練了。
糰子興奮地在盲杖邊搖著尾巴繞來繞去,差點把它的女主人絆倒了。
終於是探到了椅子,季洛鏡摸著椅背坐了下來。糰子順勢跳到腿上來,扒拉著她的披肩。
「今天吃了三文魚罐頭,牛肉寵物餐盒和金槍魚貓糧,凍干是零食不可以吃這麼多。」季洛鏡順著貓頭撫摸過脊背,「最近胖了不少。」
傅映洲將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解開領帶說:「餵一點就行,餵完來洗澡。」
季洛鏡點點頭:「我自己洗就好,你不用幫我。」
「不行,我幫你。」
﹉﹉﹉
被要求強行坐在助浴台上,只好任由著傅映洲的觸摸。他的手法輕柔認真,是不帶任何情|欲的。
「我不是殘疾人,傅映洲。我可以自己洗的……」季洛鏡僵硬地靠著瓷磚牆面,冰涼刺骨,激得人一激靈。
傅映洲用淋浴頭沖了沖她身後的牆面,這樣被熱水打濕貼上去就不會那麼冷。從進浴室後他就一言不發,瞧著那雙本該溫柔如月浸泉的眼睛如今變得毫無焦點、甚至表面覆上了一層霧白色的翳。
「傅先生,」季洛鏡換了個稱呼,「你有在聽嗎?」
這話讓傅映洲清醒了。
「你說,我正在聽。」
「我剛剛說什麼了?」季洛鏡問。
「你說自己不是殘疾人,不需要我幫忙。」傅映洲頓了頓,「我有些生氣了。」
季洛鏡哦了一聲。
最後一遍熱水沖完,傅映洲給她吹著頭髮。
她的精神狀態這兩年一直很不好,連帶著頭髮發尾也開始乾枯分叉,發間失了光澤甚至有些發黃。他每次都會幫忙吹,很難不注意這些。食藥同源,任憑營養師怎麼改食譜,都無濟於事。
季洛鏡聽見他停了吹風機開始纏電線,用指尖摸了摸自己頭髮,半乾的狀態。裹緊浴巾,摩挲著上了床。
不消一會兒,傅映洲也收拾好出了浴室。
他把糰子關在了臥室外頭,急得小貓在門外喵喵嚎叫地扒拉著房門。
「糰子——」
傅映洲單手桎梏住她交疊的兩隻手腕,力道有些重,硌得骨頭異常生疼。他啞聲說:「它今天不能進來。」
床頭點了一盞鵝黃的壁燈,季洛鏡能夠感受到這點光線,但這並不足以讓她放下心來。
「今晚也不可以哭。」
情與恨交織在空氣中,肌膚摩擦間是更深沉的侵略。唇齒相接,如同羽毛輕撫細細碎碎。
她悶哼了一聲,來了句:「疼。」硬是將即出眼眶的淚水壓了回去。
這兩年傅映洲也很少通過直接咬她攝入血液,而是由歐陽利利用現代醫學手段每個月定時抽取一些。
這讓她感到極其的屈辱,像是做了什麼血奴交易一樣。
「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鏡子。」傅映洲伏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
恍惚間,季洛鏡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做出強烈的掙扎,換來的卻是更痛苦的感受,鑽心的痛。
淚水終於順著臉頰流入枕間消失不見。她最後還是哭了,哽咽稀碎,像是小貓的嚶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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