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分離後,他說:「別吃了。」
季洛鏡搖頭:「你別想太多。是調月經的,國外這個藥已經很廣泛了。」
「不准吃了。」傅映洲壓抑著情緒,「這藥對心血管很不好,對情緒也有影響。」
季洛鏡回國後吃短效避孕藥沒有避著傅映洲。她去國外出差,水土不服,剛剛適應便又回國了。
這藥是走處方開的,合情合理並不完全是為了避孕。
倒是真沒想到傅映洲反應會這麼大。
季洛鏡手掌攏住他的臉,安慰說:「不吃了,傅映洲。你別生氣……」
沒想到,男人竟垂下了眼睫避開了她的目光……
負距離的侵略讓季洛鏡吃疼地嗚咽。身體感官時間在被無限拉長,傅映洲沉聲在她耳間說了好多話,她卻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像是想抓住最後的希冀,傅映洲也同樣地想抓住希望渺茫的未來。
全數桎梏,男人將女孩頸間的碎發撩開。
犬齒刺入薄嫩的肌膚,血液在被抽離。
「不行……」季洛鏡本就覺自己快被揉碎了,如今又來了這麼一遭,身體根本吃不消。
傅映洲今晚怕是瘋了,失控了,根本就不顧及她的感受了。
不過也好,瘋過之後說不定就清醒了。兩個就這麼痛痛快快地結束,好像也不錯。
季洛鏡不走心,傅映洲不知是情緒所然食了她的血竟也索然無味。
他的腦海不斷回憶著近日季洛鏡的種種。
他與她牽著手、摟著腰在親戚面前做一對模範夫妻;他與她在纜車上平和地聊著天,在雪道肆意地滑行;他和她一起吃飯,一起和自來熟老闆嘮
嗑……
為什麼就不行呢,為什麼要顧及那麼多旁人的事情?一群群龍無首的白巫系統,一群極度精緻利己主義的血族,怎麼一個個的都在打擾他的好事。他釋出的所有感情難道就只能無功而返嗎?
傅映洲在集團叱吒風雲,雷厲風行。是傅氏百年以來最年輕的一位掌權人,業界內對他無不嘆服。
到頭來,原來是優柔寡斷全點在了感情上。
季洛鏡意識有些渙散,眼皮幾乎已經撐不住了。
她從未感到如此睏乏,許是一時的極限運動讓她傷了精氣神,許是傅映洲施加在她身上的、可以稱的上是懲罰一樣的壓力。
好像有水滴一樣的東西落在她的臉頰,她無意識地抬手去蹭,發現不是自己的。
天人在盡力交戰,猛然得清明讓她看清了眼前的人。
傅映洲眼圈紅得徹底,眸色也被水霧滲得透亮。
——他在哭嗎?
他怎麼會哭?
他在哭什麼?
什麼都已不值得季洛鏡去動腦子想,她實在是太疲憊了。
第9章 那些人可能比她更聽……
按照慣例,今年輪到了老宅這邊招待。
管家吩咐在宅子門口的燈具換成了傳統花燈,宅子裡每一個窗戶都貼上了應景的窗花。連苗圃的植被都修剪成了中國結的模樣。後山絢麗的大型煙火由專業人員操作釋放,一切都在為這座冰冷的老宅營造出的新年氛圍。
大年三十的早晨,對聯已經貼了起來。
季洛鏡與傅映洲站在莊園門口迎接兩方父母親的到來。「我媽喜歡騎馬,但技術不是很好。」季洛鏡目視著遠方彎彎繞繞的山路說,「馬場那邊挑馬一定要挑個溫順的。她身子骨脆,千萬別讓她摔了。」
季洛鏡的母親季塵對馬術的研究停留在又菜又愛玩的階段。由於不喜歡別人指揮她做事,因此琢磨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什麼長進。
傅映洲點點頭,偏頭卻發現季洛鏡並沒有看著他說話。
——又是這種公事公辦的口吻,怕不是早就把離婚協議書擬好了吧。
如果季洛鏡能聽到他的心聲,一定會怒喊一句冤枉。
傅映洲已經暗暗下定決心,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自己就淨身出戶。
兩輛賓利一前一後行至莊園門口。
季塵自副駕駛下來,她穿著一襲貂毛大襖,第一時間給季洛鏡一個大大的擁抱。捏著寶貝女兒被凍得通紅的小臉,她捏著聲音說:「呦,這麼冷的天在這裡等我們。」
季洛鏡搖搖頭:「媽——沒事,應該等的。」
「怎麼能讓寶貝媳婦在這兒等著呢?傅映洲你怎麼回事。」聲音的主人來自季塵身後的如暮,她略過傅映洲徑直到了季洛鏡身前,攏住了她的兩隻手,「手都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