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戰事沒有任何推進。
實則這在大規模戰役里,不算慢,只是和李繕速戰速決的戰鬥作風比,就慢了。
「一個月……」李繕皺眉,踱步,「從前一個月,我都打到胡人老巢了!」
范占先道:「將軍,可要試試繞道而行?」
李繕停下腳步:「何解?」
此時天下一十八州,北方並、冀、幽、涼、兗、青、豫、徐,皆在李家控制中。
范占先:「取道西南益州。從後側夾擊江州,再與前方我軍聯合。只是此舉,雖避開了長江,仍有益州涵蓋蜀地,蜀道天險,易守難攻。」
李繕思索片刻,道:「這個口子,必須撕破。」
不止李繕,他帶領的李家軍,也習慣了速戰,渴望速戰的快。感。
再耗下去,對軍士們心氣有所影響。
何況,他隱約能猜到,後秦有要分治南北的意思,但他不會允許,他想要的,是完整的江山版圖。
要入蜀地,便得打下南鄭。
李繕從涼州、冀州調兵南下,臨到南鄭,動靜也瞞不住了,南鄭郡守大亂,忙八百里加急,送去後秦朝廷。
……
正當李繕調兵,欲要親自攻打南鄭,軍營外,突然一陣騷動,不久後,消息傳到了李繕的營帳里。
「南鄭郡守過來了?」李繕正在包紮受傷的手臂,抬起眉頭。
杜鳴:「是,聽聞他著素袍、戴素冠,帶著一個貼身的使者,辛植讓人扒光他衣裳,沒搜到任何武器。」
包紮好了,李繕穿起衣裳,問:「他來幹什麼?」
杜鳴:「道是投誠。」
南鄭郡守李敬籍,出身河西望族李氏,他四十餘歲,美髯飄逸,雙目有神,和年歲接近的李望比,氣質十分不凡。
李繕打量他,李敬籍也在觀察這位北方霸主,他面貌十分年輕英武,但眉宇間,不怒自威,不惡而嚴,令人心驚。
有一剎,他扼腕,此子若出身河西李氏,李氏也不至於式微。
李敬籍正對李繕跪下,交出郡守印章和奏摺,道:「稟安北侯,實不相瞞,我去信到江州,但陛下……蕭太尉命我死守。」
杜鳴拿走奏摺,遞給李繕,李繕看了一眼,放一旁去。
李敬籍:「南鄭父老,卻不願為此事,大動干戈,遂前來投誠。」
李繕抬了抬下頜,雖然沒說話,李敬籍也明白,他是想要看看他的誠意。
李敬籍道:「金銀財物自是不論。南鄭產美女,願送十二美人。」
他聽說李繕從來不近女色,但是少夫人姿色絕艷,想來,從前李繕那階層能接觸到的女子,都不夠美。
不曾想,他話音剛落,李繕臉色就黑了。
李敬籍剛剛一路下來,對李家軍軍紀有所接觸,揣摩了一下,又道:「若行軍不便,臣這就將美人送去洛陽。」
下一刻,李繕拍案:「誰讓你送的?滾!」
這狗玩意,定是蕭賊派來毀他和窈窈關係的!
第60章 小哭包
不由分說,李繕將李敬籍轟出營帳,又備起攻打南鄭。
有幕僚相勸,李繕:「他這世家做派,令我作嘔。兼之他若真有心求和,也不至於連我的聲名都沒了解過,這是輕視我。」
倒是李繕冤枉李敬籍了。
李繕在外的名聲里,他有勇有謀,威望高,殺伐果敢,但同樣的,也有脾氣暴戾、我行我素。
暴戾常與好色掛鉤,南鄭郡守沒有渠道得知李繕的真正喜好,只好順著從前的路子,十有八。九不出錯。
哪裡想得到,李繕就是這十之一二,甚至談判不和,也不再磋商,順著心意把人趕走。
南鄭離江州遠,益州州牧年前病逝,州牧四子奪權,內部都還亂著,蕭家作壁上觀,暫時不插手,沒有蕭家軍駐紮。
所以,南鄭再有天險關隘,對李繕和并州抗胡磨練出來的軍兵而言,還真沒有和擅長水戰的蕭家軍對打麻煩。
夜幕里,營帳燃著許多火把,亮如白晝,李繕指著新的沙盤,將一個小小的素色旗幟,插到一處峭壁:「我帶辛植、杜鳴、馮近四人,從這邊走。」
「你們在這吸引弓箭手的注意,我料他們猜不到我們會走這邊。」
范占先猶豫片刻,還是說:「將軍,此路下面是萬丈深淵,草木繁茂,毒蛇也多,若是掉下去,恐怕……」
李繕輕哂:「先生小瞧我們了,我跟他們三個被毒蛇咬死,也不會掉下去的。」
辛馮二人也頷首,他們身經百戰,還真沒太瞧得起這小小懸崖,眼中皆有對這次作戰的渴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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