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夫人握住窈窈的手,又摸她面頰,小聲說:「你好好的就好……」
窈窈眨眼,倏地,晶瑩的淚珠兒從她微挑的眼尾溢出,她也很快壓抑住情緒,這般喜樂的日子,本也不該哭的。
盧夫人替她輕拭淚花。
錢夫人不知為何,有些不是滋味,她從來不懂養女兒是什麼心情,卻有幾分共情。
郭夫人笑道:「許久不見,都有許多的話,府上已備薄席,請入座。」
在郡守府用過一頓,全了人情往來,窈窈錢夫人幾人並未久擾,仔細與郭夫人道別後,便都回到李府。
盧夫人和謝姝的行囊,早早就送到了李府,鄭嬤嬤與盧夫人謝姝的帶來的嬤嬤、婢子也都是老相識,早早就打過招呼。
往顧樓收拾東西時,鄭嬤嬤總留心門外,得知窈窈自郡守府歸來,立刻高興地牽著一隻小狗兒到門口。
此時,窈窈正回著盧夫人的話:「都好的,真的都好的……誠如母親所說,婆母很好,也相處……智郎?是智郎!」
她顧不得回盧夫人的話了,提著裙擺,像是蝴蝶似的,小跑向被牽著繩子的小白狗,智郎長途跋涉,有些萎靡,在瞧見窈窈時,還是興奮地搖著尾巴。
見她裝了半日的大人,終於露出點孩子氣,盧夫人和謝姝都笑了。
此行她們瞞著窈窈,把智郎也帶到了并州。
智郎從窈窈六七歲時伴著她,如今有十個年頭,已是老壽星了,不是盧夫人非要折騰它,只怕若不帶來,在謝家沒人照看它,小狗會挨餓,孤苦到老。
加上知道窈窈定是思念,便將它帶來,好在智郎爭氣,一路上熬了下來。
小狗舔著窈窈的手,窈窈笑道:「好智郎!」
謝姝看她對智郎愛不釋手,又說:「還不止呢,你猜我們還帶什麼來了?」
窈窈茫然又開心,笑問:「帶了什麼?」
盧夫人不捨得真讓她無頭蒼蠅似的猜,趕緊讓婆子拿來一把琴,道:「是驚鵲,你最喜歡的那把琴。」
這琴是當嫁妝放在了洛陽李府,洛陽李府沒有主事的人,盧夫人就做主,將它取出來,一道北上。
窈窈摸著驚鵲,再看母親、姐姐、嬤嬤和智郎都在,只覺這一刻,西府與她生活了十幾年的謝府,沒什麼差別。
她低頭,吸了口氣,忍住喉間的哽咽,軟聲道:「娘親,姐姐,府里還有鳴竹。」
謝姝一喜:「鳴竹麼?在哪,我瞧瞧。」
西府的這半日,就在琴聲、敘舊與笑語裡轉瞬而逝,東府這邊倒顯得有點安靜,往日裡倒也沒什麼,今個兒透著幾分蕭索。
錢夫人嚼葡萄,語氣不詳,說:「那謝窈窈,還說要彈琴給我聽呢,今個兒都沒過來。」
李阿嬸忙著針黹,道:「哎呀夫人,人家母女姊妹團聚,你也不是不曉得,還想湊啥熱鬧啊。」
錢夫人反遭提點似的,捶了下桌子:「對啊,我可以去湊熱鬧啊!」
李阿嬸:「……」
酉時,錢夫人就去西府了,本也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便在西府擺飯,問過口味,上了六道菜。
吃飯的時候,錢夫人說:「這道茭白不錯,窈窈,你們吃些。」
窈窈用公筷夾給錢夫人、盧夫人,也笑道:「婆母、母親也用。」
然而謝家有食不言的規矩,錢夫人和盧夫人和謝姝搭話,後二者皆以笑對著錢夫人,錢夫人漸漸地忐忑起來,便也不說話了。
飯畢,錢夫人走了後,盧夫人嘆口氣道:「這頓飯本應該擺在東府吧。」
窈窈說:「婆母是不重規矩的。」
謝姝皺皺眉,錢夫人過於市井作風,若是她,養了十幾二十年的習慣應是被打破,她沒能有窈窈
自在。
是的,自在。妹妹在李府,不僅沒有噤若寒蟬,行動受限,更是自由自在,什麼時辰和規矩,都不講了。
這一點,窈窈出嫁前就和盧夫人說過,她不耐煩世家的規矩,見窈窈算得償所願,盧夫人對她被迫替嫁的愧疚,才稍稍少了點。
如此,盧夫人和謝姝在李府住下,謝姝因在路上沒能好好休息,這一晚很早就睡下了。
隔日,窈窈問了錢夫人的意思,拿了李府牌子,去藥堂請擅婦科的聖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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