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有點髒。
月思朝那般珍視他,定會好生洗了保管,所以只能是被他們弄的。
轉眼,月夫人已經端了茶過來,恭敬遞給他,時不時抬眼偷瞄他一眼,心想,這樣的皇親國戚,可算讓她給見著了。
慕昭冷眼一掃,她嚇得不敢再逾越,弓身把茶盞舉過頭頂。
「……侯爺請用茶。」
慕昭蹙眉,嫌她蠢笨:「是聽不懂嗎?我說的是給月思朝倒水,本侯又不渴。」
月夫人訕訕「哦」了一聲,轉身把茶遞給她,面色帶著些隱忍的不忿。
嫡母幾時這樣對她伏低做小過?
月思朝雙手接過,心中雖有些痛快,但仍全了禮數道:「多謝母親關懷。」
見她潤了喉,乾裂的唇瓣恢復了昔日瑩潤,慕昭這才悠悠開口:「你們為何把本侯的外袍丟在這堂中?」
月庭當即變了臉色,一個健步過去,把地上的外袍撿起來,磕磕巴巴道:「什麼……這,這是您的外袍?」
「怎麼?不像嗎?」他淡淡開口,「同樣的外袍本侯有十多件,要不要派人取來,給月大人觀瞻對比一番?」
月思朝捧著茶盞,睜著一雙清凌凌的眸子看向他。
難怪她總覺得他不怎麼換衣裳。
月庭乾笑道:「不,不必了,不過既是您的衣裳,為,為何會在小女的閨房之中?」
慕昭心想,這得問問你女兒為何如此痴迷他。
都不知道已經背著你這個爹,對他做過多少逾矩之事了。
但話出口時,他只是道:「雨夜偶遇,見她一個姑娘家淋雨,不忍見其狼狽,便送給她穿罷了。」
「哦,哦……原來是這樣……」月庭摸了摸鼻子道。
同樣懵了許久的月思嫻乍然出聲:「……原來你就是她的奸/夫!」
說罷,她仔細打量一番慕昭,又糾結道:「怎麼感覺你的氣度不大像呢?」
奸……夫?
雖然月思朝很想落實他的奸/夫身份,可他守身如玉得很,不曾讓她得手過,自然還算不得她的奸/夫。
「不得胡言!」月庭趕忙喝止她。
這話可不敢瞎說,得罪了慕昭這種皇親國戚,他今後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爹,我沒胡說,那天我親眼瞧見她與一位公子深夜在府前敘話,神情羞澀,氣氛曖昧……」
月思朝坐不住了。
她與季述之間清清白白,即便在府前敘話,也保持著幾步距離,毫無逾矩,何來她說得那般?
她肅聲道:「嫻姐姐,敢問那日我言行間可有任何不妥?」
慕昭亦開口替月思朝解釋道:「我想你誤會了,你說的那幕……本侯在馬車裡也瞧見過,她那時的確和一個男人在府前聊了幾句,但那男子應當是月大人。」
這下輪到月庭頭腦發懵了,他眼神躲閃,梗著脖子道:「這……實不相瞞,下官已有數月不曾與小女單獨說過話了。」
慕昭的眉頭皺起來。
數月不曾說話?
這還有當爹的樣子嗎?
她在這府上究竟過得是怎樣的日子?
月思嫻信誓旦旦道:「是啊侯爺,若與她說話的男子是爹爹,難道我會不認得嗎?」
「那男子身量與您差不多高,看起來也很富貴,只是與您的氣度不大一樣,您更盛氣凌人些——」
「住口!」月庭再度喝止她。
這個不學無術的東西,她難道以為盛氣凌人是什麼誇讚人的好詞嗎?
「那,那人看起來很是溫和……」
月思嫻的聲音小了下去。
慕昭頓時陷入沉默。
他以一種複雜到有些怪異的目光看向月思朝,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對。
難道月思朝在廣撒網?
除了釣他,還釣旁的富貴公子?
與她相處了這些時日,他看得出來,她的貧窮絕非浪得虛名。
她喜歡賺錢,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他一直以為,她屢屢勾引自己,乃是因他在京城一應男兒里最為出眾。
起碼她是一個眼光不錯且專一痴情之人。
卻沒曾想,她的專一痴情只是做戲給他看。
保不齊在另一個富貴公子面前,她也做得出這般用情至深的模樣,釣到哪個算哪個。
很煩。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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