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這麼……「
周巢想起之前康遠也是,從幼兒園開始,什麼好東西都喜歡攢著,吃飯都是先把愛吃的放在一邊,吃到最後一口米飯了才就著吃。明明家境挺好,也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了。
後來兩人大了,康遠這毛病還沒變,周巢想逗他,每次都是一筷子把他攢了好半天的菜夾走吃掉。還得意洋洋教育他:「好吃的攢到最後一無所有,這是生活給你上的一課。」
「這麼什麼?」 康遠終於挑出一個最丑的橘子。
「這麼愛攢著……這毛病還沒改,以前我都把你愛吃的夾走,你怎麼還不長記性?」 周巢剝好橘子餵了康遠一片。兩人一切都十分自然,就像那兩年冷戰沒發生過一樣。
康遠自顧自地剝著丑桔子,隨口說道:「你是不是傻,那時候我其實在等著你夾走啊。」
周巢心一動,瞥了一眼康遠,男孩的丹鳳眼微微眯著,鼻樑高挺,喉結微動,像一隻巨大的聖伯納犬,脖子上還繫著酒桶,一動不動瞅著自己,仿佛在說:快來喝酒桶里的酒吧,你會暖和的。
*
後來周巢和康遠講了別扒拉死了。兩人好好埋了別扒拉,還掰了一小塊紅薯在土裡。
還講了那一晚的事,簡略講的。
康遠不說話。
「想什麼呢?」 周巢捅了他一下胳膊。
「嗯……」 康遠思索著說:「雖然如果真有轉世這件事的話,那我舅舅就是我,可我還是有點吃醋。」
「……康遠你丫有病吧。」 周巢故意說了髒話。因為她也有點心虛。
「還有,這麼說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什麼態度?」 康遠居高臨下地說:「我命太苦了,最後還得是前世出馬給你台階下,你才肯來看我,想想就心酸。周巢,你沒有心。」 然後做泫然欲泣狀。然後被周巢踹了一腳。
「老師,衛生委員踹人。」 康遠假裝舉手告老師。
「康遠你幼不幼稚,衛生委員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 周巢又擰了他胳膊一下。
*
過了二月,進了三月。周巢姥姥和康遠相繼出院。
北京城過了最冷的時候。沒了肅殺之氣,空氣裡帶了人味兒。還有戀愛的酸臭味。
周巢和康遠在一起似乎是自然而然的。兩人都在北京上大學,到年齡了談戀愛,而且還是知根知底的人,家裡都特別滿意。更何況滕阿姨從小就把周巢當兒媳婦看。
但康遠的正式表白還是獨樹一幟。
「我雖然沒什麼出息,但我以後一定好好工作,賺的錢給老婆買好吃的。」 說著便捏了捏周巢的臉。周巢心想,您一x大的學生夠妄自菲薄啊。
周巢把康遠的手輕輕拿走,抱怨了句:「怎麼淨是和吃飯有關的啊。」
男孩兒想了想,眉毛一挑,故作認真的說:「那有的事兒不是沒好意思說嗎。」
「什麼事兒?」
然後語氣就變了,康遠把手搭在周巢肩膀上,把女孩拉近:「你說什麼事兒?」 上次被親額頭那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於是他準備找回場子。
湊近周巢耳朵邊:「明知故問是吧?」
然後倒打一耙:「我告你啊你可別招我,我可是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
周巢???我沒招你啊。誒你手往哪兒摸呢?
*
一個周末,康遠去找周巢。兩人手拉手走在去電影院路上,邊兒上沒人的時候還前後一甩一甩的,像倆小學生。街邊那種早餐移動車,也賣冰糖葫蘆。
康遠指著竹竿子上的糖葫蘆問:「冰糖山藥吃不吃?」
周巢愣住了。見周巢不答話,康遠便對老闆說:「山藥的來一串,帶糯米的也來一串兒。」
周巢拉他:「我吃不完!」
「吃不完給我。」 康遠掃碼付錢。周巢一看,兩根糖葫蘆三十。
「現在怎麼這麼貴啊,以前都是一塊錢一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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