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這麼厲害的嘛,你不說我都沒有意識到。怪不得之前方鐸嘲笑我說,我用這把刀是暴殄天物。」酒釀喃喃道,心裡有一絲花十文錢撿到大便宜的喜悅,但更多的是不解,「可是,我們現在是對立面,他為何要給我這把刀呢?」
「首先我不覺得他是在嘲笑你,他說那句話,我覺得意在提醒你這把刀大有作為。或者說,是說給我聽。」韓臨停下來,看酒釀並沒反應過來,兀自笑笑,接著說,「其次是不是對立面,尚未可知。那天夜遊仰川門,我有一些收穫,但是在和你說之前,我須得先問你,你之前認識方鐸嗎?」
酒釀瞪大眼睛:「怎麼可能?你是在懷疑我嗎?」
韓臨搖搖頭,「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覺得,依照我的推理,你和方鐸應該是之前認識才對,不然有些事情講不通。」
「小時候的事我有些記不清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從出生到現在,從未離開過仙鹿崖,更不要提去仰川門走一遭。」酒釀平靜下來,回憶說:「小時候……小時候就我一個人啊,從未見過除了仙鹿崖以外的人。打我記事起,只有大伯和爺爺會時不時的下山,我娘都幾乎未離開過仙鹿崖。」
「哦對了,我也有發現要和你說。」酒釀看了眼窗外,雖是在華英盟,但難免隔牆有耳,對韓臨招了招手,「你湊過來,我和你說。」
韓臨微微向前傾了傾。酒釀直接湊到他耳邊將那晚在仰川門聽到的詭異響動形容了下。少女的氣息輕輕噴在耳邊,韓臨思路微微一滯,還好酒釀三兩句說完便退後過去。
「……」韓臨沉思了一會兒,有些事情他還需再仔細考慮,拿不準的事情暫時不願意說。但看酒釀滿臉好奇,想了想下午還有和方鐸的比試,開口道:「現在一句兩句講不清,下午比試完晚些時候我會來找你。至於下午和方鐸比試,你且盡力,其他不用多想。」說著便站起身,才意識到自己在女子閨房逗留甚久,很是不妥。
「啊——你這人說話說一半吊人胃口,這方鐸是友是敵還未知,我怎麼專心打?」酒釀有些哀怨的看著韓臨。
韓臨覺得這房間有些悶熱。
看著韓臨要出門,酒釀趕忙問:「你下午會來看我的比試嗎?」
韓臨點了下頭,也不多說,便匆忙邁出了門。
……
下午酒釀對方鐸的比試場上,冼梨和韓臨都在,其他幾個人下午都有另一場比試。冼梨上午也贏了,不算特別輕鬆,但後來知道了酒釀上午的戰況,「還是你厲害,想不到你這麼剛烈!」忍不住讚揚到。
「……」酒釀,「謝謝。」
「……」韓臨。
酒釀上午差點遲到,下午到的格外早。遠遠看見觀眾里還有上次在仰川門見到的那個輪椅男子。韓臨微微一皺眉。
臨近比試時間,才看見方鐸不緊不慢的走進來,一席月白色的長衫,頭髮也是散散的束著,一副沒睡醒的懶散樣子。看見在台上站著的神情嚴肅的酒釀,還微微用手擋了一下嘴,吐出一聲懶洋洋的哈欠:「到的這麼早啊,許姑娘。」
方鐸掃視一圈台下,此時已經擠滿了下午沒有被安排比試的其他幫派的女弟子,滿眼熱切的看著自己。當目光掃到那名輪椅男子時,方鐸臉上的笑容淺了幾分。
方鐸笑的雲淡風輕,在酒釀眼裡變成了嘲諷。方鐸對上酒釀認真的眼睛,嗓子裡不禁輕飄地「嗤」了一聲,然後聲音潤朗:「方某今天來是交朋友的,許姑娘不必這樣看我。」
「?」酒釀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你看我今天,連飛鶴鞭都沒有帶。」說著,方鐸便展開手臂,腰間確實空空如也。
「……」酒釀儘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靜:「你不帶那是你的事。比試按規矩來。」然後頓了下,聲音里還帶了幾分戲謔,「如果要交朋友,那不如讓我贏。方大掌門應該不介意這個。」
方鐸挑了挑眉,並未說話。
這時鼓聲響起,比試開始!
酒釀幾步輕點比武台,身形靈魅的欺到方鐸右側邊。酒釀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不管他有沒有帶飛鶴鞭,對於自己最有利的戰局便是近戰。況且,酒釀有十分把握賭他不會在這裡放「意」出來,因為方鐸似乎不願意當著眾人展示自己的真實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