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頌忽然從身後吻上來,滾燙的手指掐住她的咽喉,是蛇的七寸。
男子有力的虎口托著她的下巴,迫她側過頸跟自己接吻。
玉扳指抵著她的喉結,壓得她快要窒息。
她被徹底纏住,一時之間,甚至分不清,到底誰才是蛇。
不然為什麼總有東西在她身體裡長驅蟒行,不知疲倦?
細碎的、高亢的、低柔的、婉轉的、斷斷續續的、低低哭訴的,所有的聲音都被他咬著拖咽進咽喉深處。
袁頌琉璃色的瞳孔里,似慾海里浮起的刃光,泛著艷艷血氣,是求償所願,是志在必得。
道法求自然。
佛法尋通天。
春日宴,百里花堂為道場。
困情慾的凶獸,做階下囚,搏殊死斗。
第5章 -貪吃蛇
天亮的時候,阿青已經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不誇張地說,自打成仙以來,她就沒這麼累過。
聽著床榻一側窸窸窣窣翻身起床的聲音,阿青連眼皮都睜不開,左思右想也不明白,為什麼她堂堂一個神仙,不過就是想吃頓片皮鴨,怎麼偏偏就這樣難?
修行了大半個晚上,幾百節老腰都要被拗斷了。
她只曉得童子身大補,但沒想到童子身這麼補。
只能說,這鴨子,補得有點太超過了。
阿青費力地扶著腰翻了個身,看著正背對著自己穿衣服的袁頌。
「袁頌。」
「仙子有何吩咐?」
袁頌精神抖擻地回過頭,阿青不忍直視,殘念地閉上眼睛。
「阿青。」
「……」
「我叫阿青。」
仙子仙子叫得未免文縐縐,她聽著陌生,不如直接叫她名字好。
短暫的沉默後,袁頌清明冷冽的眸光難得減去那幾分世家長子慣見的那種煙籠霧罩的含蓄游離,只端端地、直白地、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哪個青字?」
「最普通的那個青字,不講究。」
她原本是大荒山上一塊青色的補天石,吸收天地精華幻化出行似女媧一族的仙體,在羽化成仙、魂識初開的前夜,被遊歷的天帝收為義女。
神仙修行,最忌沉湎七情六慾,天帝望她從始至終都能似頑石般返璞歸真,是以就連名號都取得能簡則簡。
但她是有道號的,只是道號這東西,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跟袁頌一個凡人說了也沒什麼意思,總不指望他日有被他登門造訪仙府的可能。
袁頌靜默少頃,珍重目光像握吉光片羽,忽地認真地說:「是青珩的青。」
阿青沒多想,點點頭說「是」。
「喝水嗎?」
溫熱的梅子茶被遞到唇邊。
阿青一晚上脫水脫得厲害,只能在心中痛罵自己這百年鹹魚荒度,被區區一個凡人折騰到這種地步,說出去都丟自己這個神仙的臉面。
不過退一萬步而言,她好歹長了袁頌兩千歲。
一個快兩千歲的神仙,體力趕不上一個二十不到的青年,也算人之常情……吧。
想了個亂七八糟但勉強還能說得過去的理由自我安慰。
阿青重新躺回被子裡。
她長嘆了一口氣,把腦袋埋在被子裡,聲音嗡嗡悶悶,有氣無力:「這鴨子餵得太好了,下次不要再餵了。」
雙修對她固然增益極大,靈力漲得飛快,但問題是,她這陳年老腰在短時間內真的是經不起昨晚這樣的折騰了。
袁頌繫衣帶的手一頓,如玉的臉上迅速換上一副自責:「是在下昨夜照顧不周。」
阿青對他的謙虛無話可說:「……」
到底周不周長公子心裡真是沒半點數。
她打著采陽補陰的想法跟他修煉一番,沒想到從過程來看,竟然自己才是那個被採補的。
要不是袁頌是她看著長大的,她真要懷疑這人是狐狸精投的胎。
灌得她一肚子的水都變了顏色。
袁頌表情誠懇:「無論如何,今夜請再給袁某一次機會,一定讓仙子滿意。」
阿青:「……?」
還來?
你小子,膽子很大嘛。
阿青冷笑一聲正要拒絕,卻見袁頌正色道:「明日府上有人生辰,特地請了榮記酒樓的廚子,專程搭了烤鴨的土爐,父親奏疏得聖上賞識,聖上專命人送了東海的鰉魚,據說將冰鎮的魚卵盛幾粒放切了片的烤鴨皮上,卵籽的鮮美配合片皮鴨的酥脆,堪比人間絕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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