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已經用自己的傷口試過了,真的很有用。」
給他攏衣服的時候忽嘆了口氣,「幸好有金絲軟甲,我把箭拔出來傷口也不深,但軟甲破的洞就沒辦法了。
你說說,你長這麼高做什麼啊,不然,你就可以穿我的了。」
「對了,那隻箭我還……」
要起身,手卻被拽住。
這下,蕭芫真的要生氣了,「我都說了不要亂動不要亂動,你要再不聽的話,我就唔……」
力道加重,她落下去,後腦被錮住,舌尖的酥麻直通脊樑,帶著血腥味的吻重重侵襲,蕭芫倏然軟在他懷中,透過迷離的淚光,看到他通紅的眼眸。
睜開的,滿滿是痛惜的眼眸。
她怔住,眸中划過不解,仿佛不明白這雙眼為什麼會是這般模樣。
直到那漆眸中,漸漸有了濕意。
蕭芫不自主屏住了呼吸,腦海還沒反應過來,淚已經洶湧而出,順著眼角往下淌,滑過她蒼白的肌膚,滴在衣襟。
強撐的氣力和自我麻痹驟然潰散,劫後餘生後知後覺,強硬地逼入魂靈。
她卻不敢動,怕這又是一場幻夢。
好久,才抖著手去碰他,像一開始那樣,用自己的面頰貼他的面頰。
是……熱的?
時光仿佛靜止,一切蟲蟻鳥獸的聲音都在耳邊消失,只剩下肌膚相貼的觸感。
有些扎人,扎得她有些痛,但是很暖,很暖。
手被他的大掌握住,她感到有淚濕潤了指尖。
聽到他哽咽、顫抖的聲音。
「芫兒,別怕,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第97章 乾武
「沒事……了?」
蕭芫喃喃著重複, 漸漸……漸漸試探著彎起唇角,手小心翼翼撫上他的眼尾。
李晁未受傷的那隻臂膀一攬,將她緊緊扣入懷中。
狼狽的兩個人, 終於在此刻,緊密相擁。
蕭芫手去攥他破碎的衣衫,好幾下才攥緊,所有的悲傷、後怕像逐漸沸騰的水, 從平靜到洶湧滿溢,只是須臾。
她的心在水面顛簸不休, 意識遲鈍地散去濃霧,如黑暗裡跌跌撞撞的孩童終於望見了光亮,卻不是一絲,而是一整個白晝。
是艷陽高照,是乾涸的沙漠擁有了一整片綠洲,是瀕死的遠行客得人搭救, 回歸故里,起死回生。
在他堅實寬闊的懷抱, 她彎起的唇角顫抖著, 一點一點,成了痛的弧度。
淚連做線,喉嚨短暫失聲, 他的聲音忽然遠去,又漸漸回來。
直到攫取的一吻霸烈地直入魂靈,直到回應里瀰漫起了濃烈的血腥味, 蕭芫聽到了嗚咽聲, 如從肺腑里擠壓出來,牽連著渾身所有血脈, 近乎號啕。
卻那麼壓抑,氣喘帶動著身子顫抖,玲瓏肩骨在他的大掌下,如雨幕中簌簌顫動的脆弱蝶翼。
她痛聲喚他的名字,拖著長長的音,滿滿的委屈,一切的一切,終於有了發泄的出口。
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會睜眼,會回應,是溫熱的,甚至是灼熱的。
每一寸都被吻過,唇齒之間,不止她的,還有他的淚。
蕭芫邊哭邊胡亂說著什麼,聲音顫抖,模糊不清,句子顛倒著,語無倫次。
「真的好黑啊,李晁,好多人走過去,只差一點,真的只差一點……」
「我說什麼你都不理我,你為什麼不理我啊……」
她真的好害怕,只能逼自己不要去想那個可能,否則,她真的一刻也支撐不住。
告訴自己,他只是病了,很快就會好的,他能聽見她說話,只是不會開口,不會睜眼,只是有些冷,她用自己的體溫為他取暖,可還是不夠……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痛哭的乞求,「李晁,我不要你有事,不要你出事,你答應我好不好,以後永遠都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山河顛倒,穹野崩塌,她淪落到自欺欺人,才生出力氣,從死局裡謀得生路。
「好。」
胸膛震動,每一個音節皆重重點在心尖。
「我們都不會有事。」
蕭芫哭了好久,哭得沒了力氣。
末了,窩在他懷中細細抽噎著,「你個騙子,傻瓜。你在山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山上的情況了是不是。還有,那支不知從何處射來的箭唔……」
下巴被兩隻手指捏住,抬起,靈敏的舌尖長驅直入,重重舔吮,將她口中的每一寸都掃蕩了個遍,蕭芫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輕蹙眉心,嬌哼著撇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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