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芫眸光一亮。
峰迴路轉吶。
姑母可能會怪她醉了酒吧,她乖乖認錯便好了,只要不和他碰面。
「就是……」漆陶難得嚅囁。
「怎麼了?」
「就是今晨聖上臨走的時候看到了供案上的佛珠,還問了奴婢,奴婢不敢欺瞞,便……便全盤道出了。」
蕭芫:「我還當是什麼呢。佛珠之事說不定他早知道了,重明寺同行同歸,哪能瞞得住呢?」
況且她身邊還有他派的暗衛。
盥洗更衣,蕭芫坐到了銅鏡前,漆陶跟著侍候。
「當時聖上看了許久,會不會,是覺得娘子應該贈予他啊。」
蕭芫唇邊淺淺勾起一個弧度,「那他可問了?」
漆陶搖頭,「問倒是不曾問。」
「那便行了,」蕭芫漫不經心點了幾樣頭飾,「既不曾問,想那麼多做什麼?」
漆陶點頭,在侍女挽好髮髻後,親自將簪釵為蕭芫戴上。
剛醒用不下油膩的,食案上皆是幾樣清淡的菜餚,並一碗醒酒湯。
蕭芫忽然想起,「我在宮外買的那些吃食可送到尚食局了?」
「送去了送去了,」丹屏連聲道,「聖上不止過問,還親自吩咐了殿中省,定要做出與宮外一樣的味道來。」
漆陶聽見,笑出了聲,引得蕭芫看過去,「聖上還說,不然吶,您就天天想著往宮外跑,連家都不想回了。」
蕭芫垂了眸,眼底印下一片淺淺的陰翳,哼了聲,「聽他亂說。」
第46章 矇混
出門時, 蕭芫罕見選了個松花色的外裳,壓了幾分天生的嬌艷冶麗,往慈寧宮去的步子也沒有往日快了, 看起來端莊淑雅了不少。
後頭跟著的漆陶丹屏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路總有盡頭,抵達時只見慈寧宮殿門大開,隱約有熟悉的聲音從殿內傳出。
聽著並非前朝臣工奏對, 而是內宮之人。
那人話語間腔調明淨,每個字的尾音皆十分利落。
轉過屏風, 抬眸一瞧,果真是淑太妃。
視線稍移,蕭芫身子一僵,怎麼李沛柔也在?
早不來晚不來,偏生在這個時候來,若姑母此刻便問昨日之事, 豈不是將現成的笑料送到了她手上?
蕭芫內心天人交戰,面上卻不動聲色, 十分沉穩地依次向姑母、淑太妃請安。
宣諳姑姑適時在太后側下首鋪了個席墊, 蕭芫安安靜靜、分外端莊地過去落座。
含著客氣的笑容微微低首,聽著她們接著方才的繼續寒暄。
儘量讓自己不顯眼。
淑太妃為人大方爽快、行事高瞻遠矚,向來足不出戶, 只在棲和宮過自己的日子,多年以來與姑母井水不犯河水。
這也是她得以在宮中頤養天年最重要的原因。
蕭芫想不通,為何淑太妃這般低調的人, 能生出李沛柔這樣天天上躥下跳的女兒, 性子何止不相像,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總不能是先帝的性子如此吧?
從前也沒聽說過啊。
從飲食問候一直聊到了兒女的婚事, 才終於是進入了正題。
所謂正題,左不過是李沛柔琴技大有所成,故而盼著能在兩月後六月初十的千秋節上為太后與聖上展示展示,聊表祝賀與孝心。
至於為何兩月後的事此時便提,還不是為了將之前變相的禁足找個名正言順的由頭解除了,不然一直這麼拘著,估計都能把她給關瘋了。
來來回迴繞圈子的客氣話,聽得蕭芫無聊得發困,眼梢瞄了眼宣諳姑姑,宣諳十分懂她,從背後遞來了一盞茶。
甚至還以手勢問她要不要糕點,蕭芫立刻搖頭,飲口茶不算什麼,若是吃都吃上了,那是生怕旁人注意不到她嗎?
飲下濃濃一口,又悄悄遞了回去。餘光瞥了瞥姑母和淑太妃,見她們都沒往這邊看,心底舒了口氣。
直到雙方友好地結束了話題,蕭芫終於暗鬆口氣,配合著起身恭送。
淑太妃二人還沒完全走出去,蕭芫便聽宣諳在姑母耳邊笑言,「往日淑太妃帶二公主來時只有一個鵪鶉,今日啊,倒是有兩個。」
「宣諳姑姑!」蕭芫羞惱。
什麼鵪鶉啊,不就是說她不同往日,在姑母面前竟然和李沛柔一樣大氣兒不敢出嗎。
「您怎的還調笑我啊。」
太后睨她一眼,「還不是某人吶,做賊心虛。」
蕭芫鼓鼓腮,一點一點往姑母身邊挪,平日裡翹起來的尾巴無影無蹤,腦門上只頂著乖順二字。
小心翼翼的,連姑母的胳膊都不敢抱,慫唧唧地二話不說先認錯。=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1_b/bjZg1.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