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著壇口又看了眼, 靈光一現,「重量不對。」
眸中跳躍著火光,熠熠如星,「如果這壇中只有稻草,不可能這麼重,裡面一定還有其它東西。」
原菁莘想到:「這是在大酒罈里,放了個小酒罈吧?」
「只是這壇口這么小,如何取出來呢?」
丹屏從旁抱了個石塊過來:「娘子,讓奴婢砸開吧。」
蕭芫被她這架勢唬了一跳,忙攔住,「先等會兒,讓我想想,這酒罈如此設計,總不能喝的時候都砸開吧。」
可想了半晌,依舊毫無頭緒,眼見美酒近在眼前卻嘗不到滋味兒,原菁莘自暴自棄:「乾脆砸開算了,稻草那麼大又拿不出來,連裡面東西的影子都看不見,怎麼想法子啊。」
丹屏試過,酒罈里每一團稻草都很緊實,大小剛好比壇口大些。
蕭芫嘆氣,「怕就怕燒制時兩個酒罈本身就是連著的,大的破了,小的便也破了。」
到時候壇酒全無,竹籃打水一場空。
原菁莘將壇布往上一蓋,當機立斷:「先不管它,此酒喝不到,我還不稀罕呢。賞月要緊,沒了凝露漿,我還有去歲的桂花釀。」
……
朗月高懸,明星熒熒,躺在高高的屋頂上,好似天高海闊,無邊無際。
伸手擋住圓月一角,蕭芫笑言:「你那壇酒,不用送回去啊?」
原菁莘搖頭,「我才不送,不止不送,待明日晨起,我還要光明正大尋阿父讓人給我打開。」
蕭芫半撐起身子,捏起屋脊上的白玉杯一飲而盡,眯起眼眸回味了番,「要我說,桂花釀也是極好的。」
「那可不,」原菁莘笑,「這可是我的珍藏。」
推杯換盞,繁星漸連成了片,搖搖晃晃的視線里,所有煩惱與不愉都不見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讓她們樂不可支,笑上好久。
夜半自屋頂下來,隨意在床榻上滾做一團,沉沉酣睡。
……
「阿芫阿芫。」
蕭芫迷濛坐起身,把自己身上纏成麻花的薄衾拽下來,攏了攏亂七八糟的衣衫。
轉過頭往床邊看,眼睛模模糊糊眨了好幾回才清晰些。
原菁莘懷中抱了一小壇酒,笑得開懷:「昨兒的酒打開了。」
蕭芫晃晃腦袋,試圖將自己晃得清醒些。
昨夜快活是快活,就是一覺醒來感覺亂七八糟的。
「你聞聞,是不是特好聞?」
精緻的罈子被她舉到了身前,淳厚的酒香撲鼻,跟會勾魂兒似的。
蕭芫重重點頭。
罈子挪開,原菁莘道:「早膳快好了,你收拾收拾咱們待會兒喝。」
沐浴盥洗後,換上昨日特意帶的與原菁莘同樣碧色的一套衣裙,簡單挽了個垂馬髻,便出去了。
整個院落都充斥著酒香,連微風都帶了幾分醉意。
怪不得常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呢。這樣惹人垂涎的美酒,勾也把人勾進去了。
原菁莘:「想你平日不出宮,定是不曾嘗過東市上的小吃,這都是味道最好的幾家,我讓人各買了些,你嘗嘗?」
蕭芫先嘗了嘗面前太燁樓的薄胡餅,酥脆又有韌勁,芝麻的香氣十分濃郁,令人口舌生津。
不禁好一番誇讚,迫不及待嘗其餘幾樣。
玉尖酥、水晶餛飩、雲英握……每一樣都有與宮中全然不同的風味,卻又格外美味可口,令人口齒留香。
「這幾樣吃食,莫說是百姓,許多守著晨鐘上衙的臣工都使小廝日日去排隊,吃一屜管半日的飽腹呢。」
蕭芫點頭:「這般美味,要我我也想日日吃,換著花樣吃。也不知若要宮中尚食局做,她們會不會。」
說著,思及姑母,「要不我們先不飲酒,先去東西市逛上一圈,我買點兒東西給姑母,然後午膳飲了歇晌,正好傍晚覺醒回去,你覺得如何?」
原菁莘笑,「行啊,好不容易出來了,是得好好逛逛。」
京城的繁華在東西兩市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不止有我朝百姓叫賣,還有許多胡人,龜茲商人,金髮碧眼,操著一口流利的中原話,連口音都是京城的。
之前去佛寺時蕭芫也曾路過,但遠遠沒有今日熱鬧。
想是天氣轉熱,百姓的春耕結束,正好能騰出空來好好犒勞自己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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