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有了他查到的那些,二公主的舅父是幾乎不可能再監察賑災一事了。
李晁應是不悅的,但蕭芫也實在無暇去想。
稍有點兒時間,她一沾枕頭便睡著了。
直到姑母親自詢問。
「聖上是有考教那些兵書,怎麼了姑母?」她尚還不明所以。
太后讓她坐到身邊,溫聲緩道:「予知道你近些日子有多忙碌,但皇帝不知,忙不過來本就情有可原,你好好與他說,他會體諒的。」
蕭芫垂眸,咬唇,「姑母,是他與您說了嗎?」
太后搖頭,好笑道:「他哪是給予說這些的性子,不過他接連幾日心情不好,予總是能看出來的。」
蕭芫纖細的指節攥上袖口,抬眼,「可是姑母,我從前與他說過許多許多回,說女夫子的課業本就已經很重了,實在太累,可是他什麼時候體諒過呢?」
太后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芫兒這回去試試,若他冥頑不靈,姑母為你做主。」
蕭芫吸吸鼻子,忍住淚,點了點頭。
……
頤華殿內。
「娘子,不若拿上兩方您之前繡的繡帕,與這食盒一併帶去御書房,聖上定會高興的。」
聽聞蕭芫要去尋李晁,漆陶在旁出主意。
蕭芫鬼使神差想起了剛重生回來時,他遞到她面前的那一方。
搖頭,「不必了,就這個吧。」
提起食盒,率先向外走去。
眾宮侍跟在她身後,一行往御書房方向。
臨近賞花宴,路上宮女內侍來來往往,見了她都躬身行禮。
蕭芫沒讓提前給御前打招呼,到了的時候裡頭還有臣子。
言曹剛要進去稟報,蕭芫叫住他:「不用,沒什麼要緊事,我去偏殿坐坐。」
可蕭娘子來,言曹哪敢怠慢,蕭芫前腳入了偏殿,言曹後腳就將消息報到了李晁耳邊。
沒到一刻鐘,言曹便親自來請蕭芫進去。
一聽到她踏入門檻,李晁便將手中的筆放下了,頓了頓,又拿過一本奏摺,表面在看,實際上心神早就集中到了蕭芫身上。
食盒被蕭芫輕輕放在了案角,緊挨著他的黑漆描金紫檀木筆架。
她行了個萬福,開門見山道:「前幾日我不該在你來的時候敷衍了事,近日實在繁忙,沒什麼時間去讀那些兵書,陛下見諒。」
語氣硬邦邦的,目光始終低垂,只在剛立定的時候看過他一眼。
李晁手上的奏章被放在案上,內心隱秘的歡喜被她的言語一衝,眨眼間散得一乾二淨。
一時竟覺不出自己心裡什麼滋味,只知似乎比她來之前還要難受。
他看著她,骨節被捏得泛白,「蕭芫,你便連提前解釋一二都不願嗎?定要母后開口,你才過來敷衍一趟。」
蕭芫面無表情,自重生回來,她便打定主意,不與他吵。
於是此刻竟又行了一禮:「陛下教訓的是,以後我都會提前與陛下說的。」
「蕭芫!」李晁被她疏遠的禮節刺痛,兀地起身,被氣得一手撐案,胸膛不斷起伏。
「你做出這幅樣子是給誰看?要你誠心一次,就那麼難嗎!」
第16章 爭執
蕭芫心底忽然有些想笑。
原來這些日子她的不誠心與敷衍,他都感受到了啊。
他也是能感受到的,那以前那麼多回,是因為她太配合了嗎。
配合他的考教,配合他的教導,也配合他讓她搬宮,配合地做個足不出戶的瞎子聾子,好讓他另娶她人,與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蕭若雙宿雙飛嗎?
現在讀書她可以消極以待,那前世呢,若以性命威脅,夠他允她留在頤華殿,留在慈寧宮嗎?夠他在她百般請求之後……來見她一面,分說明白嗎?
她抬眼,直直看著他,眸光似遮了霧,辨不出情緒。
「那陛下呢,這麼多年,陛下要我讀書習字之前,可曾提前與我好好說清楚,好好問過我願與不願?」
李晁咬牙,「你的意思,都是我一廂情願硬逼著你讀,你根本不稀罕,是嗎?」
蕭芫唇抖了一下,穩住呼吸,「從小到大,哪一回,不是陛下自己就做了決定?哪一回我說的不想,你聽進了耳朵里?」
「好,好……」李晁呼吸重了些,怒火掩蓋著痛,要發泄什麼般,在原地來回走了兩步。
想到什麼,李晁猛然停住,側頭看向她,眸中含著血絲,「你說讀書習字,你出師禮畫上的草書,沒個十年的工夫練不成那般行雲流水。蕭芫,你從那麼早的時候,就這般認為了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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