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鬆開了蒲州白,從他的身前走出來,就在倪瀾露出洋洋得意地醜惡嘴臉後,清脆的巴掌聲音落在了她的臉上。
「你……」倪瀾捂著臉不可置信,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佟悅剛要說話,就被身旁的人捏住了手,他轉過身來,只露出側臉,抬著佟悅的手輕輕吹起,模樣實在溫柔。
「疼不疼?」他似有些心疼地問道,順道陰鷙的目光掃過面前的倪瀾,又看向佟悅,「姐姐,我帶你回去消消毒。」
姐姐?
牢底,你比我老了三歲好不好。
但令佟悅沒想到的是,蒲州白願意陪自己演戲。
她依著蒲州白的台階下,順勢更加靠近他,看著蒲州白乖巧地說了聲好。
除此,再沒有給過倪瀾一個眼神。
佟悅被蒲州白牽著走,身後傳來倪瀾的的破口大罵。
「憑什麼她佟悅找的男人就對她這麼好!」
漸漸地,佟悅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圈在手腕的手掌開始慢慢收緊,甚至有些發疼,佟悅剛想叫人輕一點,卻不知被他帶到了地下車庫,這裡除了微弱的燈光外,再無可以拯救佟悅的東西。
也好,欠了人情總是要還的。
蒲州白將佟悅甩在柱子上,手掌輕輕隔絕後腦勺和冰涼的牆壁,他不容置疑地逼近,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人。
剛才,她再一次利用了自己去演一場所謂的爭風吃醋的戲碼,她說得那樣好聽,仿佛這才該是她皮囊下真實的面目。
鏡片發射出寒冷的光,佟悅似乎看見了一頭髮怒的獅子。
或者,清冷只是他慣用的偽裝色。
「利用我,價格可是很高的,佟小姐。」蒲州白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似乎在忍耐快要噴涌而出的怒氣。
可是佟悅看出來了,比起清純可愛,蒲州白似乎更喜歡剛才那一套。
佟悅輕輕扯了扯蒲州白的衣領,有些愧疚地說:「對不起,蒲總,事出緊急,我沒想那麼多,但蒲總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上班,報答公司,報答您。」
她當然知道蒲州白想要什麼,如何拿捏一個男人,靠的當然不是新鮮感這麼沒有價值的東西。
蒲州白不是普通人,他不需要錢也不需要女人,是一些能帶給他片刻歡愉的東西。
彼此呼吸交融,淺淡的松木香縈繞鼻尖,她微微抬眼,波光瀲灩,似是一灘柔水。
蒲州白就當做佟悅在裝傻,他作勢攬住佟悅的腰,往上一提,佟悅只得踮腳用手撐在他的身上,他輕笑,「報答我,可不只有努力工做這一個法子回報。」
佟悅內心草泥馬,就這被美男擁入懷的例子,她還沒來得及親身體驗幾回,就遇見了如此強勢的人,簡直是……
她這一刻想收回之前的想法。
能「勾搭」上蒲州白,好像比那些flag有志氣得多。
「蒲總不是說家裡有一幅很像我的畫要讓我去看看嗎?」佟悅欲情故縱地推了推蒲州白,可他腰間的手依舊沒有鬆懈半分,抬眼
詢問,「不知道還作不作數。」
佟悅穿的是昨夜已經被酒店的人洗得乾乾淨淨的衣服,只是這次她將大衣的紐扣一絲不落地扣好,以至於她現在看起來無非是一隻保守的小白兔。
「自然作數。」蒲州白歪頭笑了笑,總算鬆開了佟悅,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蒲州白帶著佟悅走到一輛黑色的卡宴旁,在這之前抽空給江疏月發了消息。
佟悅:不好意思,悅悅,我需要趕製策劃,就先走一步了。
江疏月:也好,反正現在也有些無聊,他們等會兒應該就回家了。
蒲州白剛給佟悅拉開副駕駛的門,蕭弈瑒的電話就打來了。
佟悅看了一眼,不免會想蒲總到底會怎樣回答。
「喂,什麼事?」蒲州白撐在車門上,目光透過鏡片毫無遮掩的看著佟悅。
不得不承認,蒲州白的每一個樣子都格外具有吸引力。
興許是他很有錢造成的錯覺吧,佟悅想。
「白哥,你人呢?這麼多美女一聲不吭就走了?」對面傳來蕭奕瑒醉醺醺的胡亂之詞。
「單我買了,你好好玩。」蒲州白並不理會,本要掛斷電話,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警告道,「再給我打電話,我可不會救你。」
蒲州白掛斷電話,為佟悅輕輕掩上門,他從車頭繞去,坐上駕駛位。
「如果你現在還有些反悔,可以下車。」他偏過頭,此時車燈明亮,照向牆面,連同他的眼睛也帶著熠熠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