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這就放張娘子過來。」山匪放下碩大吊籃,打算將她們拉過來。
「公子,按規矩進鬼峰寨前需要蒙眼,才能乘坐吊籃上山。」
張荷遞出條黑色布帶,顧卓沒接,抬手取出鵝黃色的髮帶,從容利落地系在自己的雙目之上。「現在可放心了?」
這一遮倒真是嚴嚴實實,顧卓抄起白知微的腿彎,抱著她摸索著下馬車,在張荷的指點下走進了吊籃。
張荷站在懸崖邊上,爬進吊籃時,心裡已經算計將顧卓誘到鬼峰寨殺掉。
突然她膝蓋一軟,身子不受控制的往懸崖下倒,罡風從她耳側刮過,對死亡的恐懼充滿心頭,她的算計都和她一起掉入懸崖。
「啊—」她的一切成空。
守著棧橋的山匪未
料到,張荷居然摔下山崖。
「呸呸呸—這他娘第幾次送貨了還掉下去,真晦氣。」
守寨山匪用力拉著吊籃的繩索往鬼峰方向拉。
吊籃到了,便瞧見一對容色絕佳的男女。
女子被五花大綁,男子虛弱的靠在吊籃里。
「乖乖,這張娘子這是抓了一對吶,快把他們運進去。」
——
白知微只覺得頭暈得厲害,難道是穿回家了,她費勁地扒拉開眼皮,渾身都痛。
她一動才發現雙手雙腳被繩索捆著,嘴裡還被白布撐到最大,身處在堆滿木柴的柴房,背抵著冰涼的水缸。
顧卓正虛弱地躺在她身後,雙目上覆蓋著鵝黃色髮帶,薄唇輕抿,面色蒼白,青絲落了幾縷在臉側,俊美的臉龐生出幾分脆弱感。
她現在沒弄清楚周遭情況,她大聲叫喊卻只能發出嗚嗚聲。
顧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絲毫不為所動,她記掛著他腿上的傷。
只能像蠶蛹一般蠕動身體到他身邊,貼在顧卓身側,頭用力拱著他胸口,試圖將他喚醒。
就在她數不清拱了幾次時,顧卓眉頭皺起,終於有了要醒的兆頭,再往下平日穿得一絲不苟的衣服。
衣襟被她拱的散開,露出白皙筆直的鎖骨及小片胸膛,緊實的肌肉線條隱沒在黑衣下,一道刀疤橫貫整個身軀,生生破壞了這幅身體的美感。
他得胸口被蹭紅了小片,臉頰上還殘存著觸感,肌肉緊實中帶著一絲柔軟,皮膚光滑唯有傷疤處粗糙了許。
白知微紅著臉拉開些距離,靜靜等著他甦醒。
幾息後,顧卓曲指扯開發帶,不解地打量著周遭。
待到眼底的迷濛散去,確定他徹底清醒,沒有起床氣,白知微才敢蠕動到他面前。
白知微仰著脖子,輕輕晃著腦袋,發出細碎的「嗚嗚」聲,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顧卓臉上迷茫一片,完全不解她的意思,語氣比她還要困惑上幾分,「我們這是在哪裡?」
白知微「嗚嗚咽咽」半天,顧卓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迷惑,頗有幾分雞同鴨講的味道,她只得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在哪。
顧卓視線往下,瞧見散開的衣襟,胸口還被蹭紅了一小片,溫柔的聲音變得幾分僵硬:「你弄的?」
明明只是為了叫醒他,好進行自救,可是顧卓臉上羞愧神色卻像受到輕薄一般,她臉一下燒了起來,「嗚嗚咽咽」解釋半天。
顧卓在她萬分窘迫的目光中,細長手指迅速把衣襟合上。
白知微窘迫揚著下巴,示意他將她口中的布取下,她能解釋的。
顧卓餘光一瞥,終於注意到她口中的白布,「想要我將你口中塞著白布取下來?」
白知微頭用力點了點,交流半天終於來到了同一頻道。
顧卓靠著水缸輕輕喘息:「我不知中了什麼毒藥,現在沒有力氣幫你。」
白知微如遭受雷劈,明明方才他還有力氣把衣服合上,這、這分明是誤會她在他昏迷時輕薄羞辱了他,她低落地耷拉著腦袋。
「我們雖然有婚約,但現在還未成親,不應當做這般親密之事,傳出去有損聲譽。」顧卓衣襟一絲不苟拉到最上面,就差把男女授受不親貼在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