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夫人被柿子照顧的極好,雖依舊瘋瘋癲癲,但卻已然能自理,沐浴吃飯如廁都能自己解決。
只不過她似乎活在她自己的世界裡,不願意甦醒。
柿子大婚這日,新娘子娘家來了許多親戚。
呂雲黛客客氣氣招呼著。
眾人見她一副未出閣少女裝束,不知怎地,就聊到替她說媒。
「奇怪,我怎麼瞧著這家小妹估摸著生過孩子。走路姿態都像婦人。」
第51章
那老嫗當牙婆五十年,語氣極為篤定。
「大喜日子別瞎說!」孫秀才覷一眼堂了不知多少代的嬸婆。
此時四阿哥府邸內。
胤禛今日下朝之後,並未前往禮部,而是徑直打馬回到府邸。
與暉兒嬉玩一陣,他來到書房內處理禮部奏疏。
一束盛放的赤色芍藥插在天青汝瓷梅瓶中,煞是熾艷。
「爺這芍藥買的好啊,估摸著能開個三四日。」蘇培盛忍不住誇讚。
四爺書房淡雅沉靜,並無過於濃艷之物。
這芍藥看著突兀至極,卻莫名好看,仿佛一抹硃砂點染於灰白寡淡的水墨畫般靈動,紅日般,耀目且溫暖。
「三四日?」胤禛蹙眉。
「立即去找花匠,將這束芍藥扦插培植,務必成活。」
「啊?爺,若扦插就需將花兒摘下,不如待花兒快枯萎之時,再讓花匠扦插培植。」
「枯萎..」胤禛凝眉沉吟:「把花夾在厚辭典中,做成花簽。」
蘇培盛忙不迭伸手取出梅瓶內的芍藥,卻見四爺伸手拔走一支,重新塞回梅瓶內。
一朵孤芳獨美,反而比方才一束群芳爭奇鬥豔更有意境。
「嘿嘿嘿,爺,這是哪位姑娘送的花哩?」蘇培盛嘿嘿笑道。
「碎嘴!」胤禛低頭繼續翻閱奏疏。
南鑼鼓巷內,呂雲黛明日值夜,今晚依舊歇息在私宅內。
此時她正坐在小花園花圃前,將今日四爺送的茶花扦插在花圃里。
「主人,大半夜在做甚?」柿子穿著喜服,牽著新婚娘子的手。
「都說是小妹。」呂雲黛尷尬看向柿子的娘子。
「醒春姐姐,別聽他瞎叫。」
「多謝您救下夫君,我才能與他結為夫婦,夫君的主人就是我的主人,請受醒春一拜。」
呂雲黛眉眼含笑,柿子的眼光不俗,醒春是個實在人。
「嫂子,說了是小妹就是小妹,柿子有今日,都是他自己賺來的,他可會掌家了。」
說話間,呂雲黛將準備好的一對兒金鐲子與兩張地契交給醒春。
「這是我的賀禮,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快些去洞房吧,我們家人丁不旺,還盼著你們二人加把勁兒,今晚我就不鬧洞房了。」
呂雲黛推著一對新婚夫婦去洞房。
待將柿子夫婦送走之後,呂雲黛坐到正在數星星的呂夫人身邊。
「娘,我們也該去歇息了。」
「四娘,跑,跑跑跑,別回頭。」
「好,我不回頭。」
伺候呂夫人歇下,呂雲黛正準備回屋歇息,卻聽到一陣熟悉的哨聲。
錐心刺骨的劇痛席捲而來,她飛身朝著哨聲傳來的方向狂奔而去。
「格格,奴才來了,奴才來了!!」呂雲黛哽咽的跪倒在暗巷內的馬車前。
「暗六,進來說話,你們都迴避。」
呂雲黛戰戰兢兢爬進馬車,昏暗馬車內,一燈如豆。
佟格格端坐在內,卻是滿目焦急。
「格格,不知您召喚奴才所為何事?」
「暗六,我..我好像有了。」
「格格,有什麼?」呂雲黛一頭霧水。
「我..我似乎有孕了。」
「不可能!」呂雲黛抓住佟格格的手腕,焦急診脈。
須臾之後,她滿眼震驚,不可置信瞪圓眼睛。
「格格!那晚之後,您是不是又與他幽會了?」呂雲黛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