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座院子是四爺的,又不是她家,隨便他如何折騰都成,與她無關。
關門吹燈一氣呵成,本想將房門落閂,卻擔心四爺多想,她鬆開已然按在門閂上的手,轉身回到床榻。
她才剛躺下沒多久,就聽到門外傳來翻地的輕響。
有四爺在門外,她很安心,漸漸放鬆警惕,沉沉入睡。
半夢半醒間,她身後一暖,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她懶懶推開他摟緊在她腰肢上的大掌,推了幾下,見推不動,她索性閉眼不管他。
倏地,小腹傳來溫熱觸感,他竟為她準備溫暖的湯婆子,細心為她摩挲冰冷的腹部。
她舒服的輕哼兩聲,枕住他另一隻手臂,沉沉入睡。
連續四日,四爺幾乎日日來這座院子,呂雲黛即便再遲鈍,也感覺到四爺不對勁。
這日晚膳之後,呂雲黛端著茶盞,來到正在種果樹的四爺身邊。
「爺,您是不是有話要對奴才說,對不起,奴才這些時日生病不對,奴才已然痊癒,明日就能正常上值。」
「對不起,四爺,奴才不該生病,求您別把奴才退回佟家,您讓奴才做什麼都成。」
呂雲黛猜測四爺在嫌棄她纏綿病榻數日,對他全無半點利用價值,他在忍著等她主動開口求饒。
畢竟他從來不會留毫無利用價值的廢物在身邊。
她才不會愚蠢的覺得四爺對她有情,她是他最貼身的暗衛,見過他最為暴戾恣睢,冷酷無情的一面。
他的心甚至比她掌心屠刀更為冰冷,他只愛他自己。
見四爺無動於衷,呂雲黛心下駭然,難道是那件東西...
原來四爺這幾日忽然對她性情大變,是為從她身上得到那件至關重要之物,她的確藏了一件東西。
此時呂雲黛戰戰兢兢從袖中取出藏匿多日的名冊。
那日在青州探案,她發現名冊有兩卷,一卷藏在千手觀音臂上的只是上卷,還有下卷的線索,就藏在死者所指的壁畫中。
她存著私心,不想徹底助紂為虐,將下卷名冊偷走了。
難怪毓慶宮和四爺要無所不用其極得到這份名冊。
他們處心積慮要找的,壓根就不是為民請命的私鹽帳冊,而是要命的百官言行秘錄。
這份秘錄詳細記載朝中三品及以上官員諸多秘事。
大到徇私舞弊的鐵證,某位二品大員醉後寫下批判康熙爺的秘詩內容,某位正二品九大封疆大吏與某位皇子沆瀣一氣的書信內容及原件藏匿地。
甚至還有紫禁城內各宮有頭有臉的太監宮女刻意隱藏的秘密。
小到某位官員與髮妻胞妹偷情,將髮妻謀害,讓髮妻胞妹頂替髮妻,夫妻恩愛十數載,那可憐的髮妻藏在哪一口井,都標註得清清楚楚。
四爺這幾日之所以對她這般溫和,壓根就是另有所圖。
他定是想挖出她藏匿的百官言行秘錄。
「哼!」胤禛怒不可遏,揚手奪過苦尋不得的秘錄。
他就猜到是暗六這狗奴才陽奉陰違。
不枉他這幾日壓著怒火與她虛與委蛇。
只是!他詫異於暗六為何總能輕易看透他的偽裝,不禁讓他生出無盡的挫敗感。
胤禛愈發惱怒,豈有此理!
她這幾日竟在揣著明白裝糊塗,將他當成猴子戲耍,可惡!
看到四爺恢復冷血面孔,呂雲黛懸著數日的心,終於能安。
此刻四爺怒不可遏拔劍,抵在她眉心處,冷聲道:「暗六。」
第45章
「沒有下一次,否則,死!」
幽冷劍鋒戳在她眉心,毛骨悚然的寒涼刺入她心底,令人膽寒。
呂雲黛跪在他面前,仰視他清冷的面容,反而鬆一口氣,這才是四爺真面目。
他虛偽至極,陰狠狡詐,哪兒那般溫柔曉意,他只是沒得到他想要的罷了。
利刃回鞘,四爺似乎心情不錯,踱步入屋內。
「暗六,侍寢。」
聽到侍寢兩個字,呂雲黛苦笑著站起身來。
他還真是割裂,上一瞬才憤而劍指她眉心,這一瞬卻開口讓她侍寢。
呂雲黛踱步入屋內,男人正愜意坐在床榻邊,閉眼張開雙臂,等著她伺候他寬衣解帶。
「主子恕罪,奴才並未準備避子湯。」呂雲黛暗示她完全不想為他侍寢。
都是聰明人,聽弦自然就知意。
那一晚他迫不及待賜她避子湯,顯然不想讓他第一個子嗣出自她這個讓他瞧不上的卑賤血統。
「無妨。」男人不悅說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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