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何重要任務安排給奴才?」緩過神來之後,呂雲黛踱步走到四爺面前。
「便宜坊的鴨子今日買一贈一,去嗎?」
「....」
「不去。」她最喜歡吃便宜坊的烤鴨,可奈何囊中羞澀。
「替爺試菜。走。」
「去去去..」呂雲黛吸著鼻子,換上面具,跟著四爺前往便宜坊吃烤鴨。
主僕二人來到便宜坊內,卻大眼瞪小眼,尷尬的站在原地。
果然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掉陷阱。
便宜坊的烤鴨的確買一贈一,只不過領取條件極為苛刻,需夫妻二人配合默契,將懸掛在半空黏在一起的粽子糖分開,半個時辰內分開十個粽子糖,就能半價買烤鴨。
這個遊戲又尬又惡趣味。
呂雲
黛決定試試!她逡巡四周,準備尋個養眼的少年郎假扮夫妻。
並非她一定買不起全款的鴨子,只不過她素來秉持有便宜不占是傻蛋的處事原則,近在眼前的便宜若不占,她定會抓心撓肝,寢食難安。
此時她看到一個玉樹臨風的少年郎也在四處張望,二人眼神對視間,不約而同點頭。
呂雲黛擰身看向四爺:「主子您稍等奴才片刻,奴才去去就來。」
「不准去!爺親自來!」胤禛抓住她的胳膊,閃身阻擋她與身後男子眉來眼去的目光。
哼,富貴花又在逞能了,呂雲黛悶聲不響跟在他身後,一會倒要看看誰最尷尬。
二人來到一處寬敞廊下,眼前赫然出現一排十個懸空的粽子糖。
「二位賢伉儷,開始了!女咬綠糖,男子則咬朱糖,不得咬錯。」夥計鳴鑼道。
呂雲黛仰頭咬住綠糖,卻壓根無法將那半顆綠糖從緊緊黏連的半顆紅糖剝離。
她正無計可施之時,卻見四爺低頭吻著朱糖。
冰涼的唇瓣貼在她的唇上,她嚇得鬆開唇瓣:「主子,倒也不必犧牲這般大,奴才請您吃烤鴨,奴才請!」
算了,有些便宜還真沒法強占,今日算她倒霉,她決定咬牙買一隻鴨子獻給四爺。
「繼續。」胤禛輕舔唇上甘甜,扣住她的後勁,與其說在吻糖,卻更像在曖昧的舌吻。
呂雲黛面具下的老臉早就繃不住通紅,認命的加快舔糖的速度,想儘快結束這羞人的炙吻,卻事以願違,與他的唇舌更為曖昧的糾纏。
好不容易舔到第十顆糖,她的唇都被四爺吻得腫疼。
好尷尬。
此時她尷尬的甚至不敢抬頭看四爺,他的上唇都被她咬破了,卻拎著兩隻烤鴨,心情頗佳,揚唇淺笑。
回到金魚巷內,胤禛逡巡空蕩蕩的院子,總覺得心口也跟著一空。
他皺眉拿起放在牆角的鋤頭,挽袖迎著斜陽鋤地。
「喜歡什麼菜?」
「啊?」呂雲黛正坐在搖椅上揉肚子,被四爺這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給問懵了。
「紅皮蘿蔔、白菜、王瓜、茄子,都成,奴才不挑。」
「好。」
四爺低頭繼續鋤地,不覺間已過掌燈之時。
「喜歡什麼花?」
「一串紅花,好吃。底部存著花蜜,可直接摘取花朵,再從花蒂處吮吸。」呂雲黛脫口而出。
「何為一串紅。」胤禛博覽群書,竟頭一回聽到這個花名。
呂雲黛心下一驚,她竟下意識說出不該在這個朝代出現的花名。
一串紅花原產於巴西,在19世紀末才被引入。
「就是..一種洋人那才有的花,奴才忘記在哪見過。」
「倒是不曾聽過。」
「能吃的花都喜歡。」
呂雲黛隨口說道,她不喜歡吃丹藥充飢,總會就地取食,所有能吃的花她幾乎都吃過。
「具體是哪一種花?」胤禛對她這句籠統之言束手無策。
「山茶花吧,品紅山茶花。」呂雲黛隨口說道。
「山茶花在最絢爛之時整朵掉落,就像在砍頭,奴才很喜歡。」
她光怪陸離的性子,喜歡的花也如此讓人心驚,他竟莫名心口一窒,悲從中來。
此花意悲,因參雜太多生離死別斷情難續,又名曰斷頭花。
「給你種柿子樹,杏樹、桃樹、石榴樹、櫻桃樹,牆角再搭葡萄架。」
「好,主子,奴才身子不適,先下去歇息。」
呂雲黛打著哈欠,起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