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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街上迎燈兒看得心歡喜,刀燈兒割斷恩和義。」

大叔扯著嗓子唱起民歌《劈破玉》。

這首明代就有的《劈破玉》,呂雲黛簡直耳熟能詳,每年元宵大街小巷都在傳唱。

她愜意扯開嗓子一起唱:「無心看燈火,懶去打燈毬。走甚麼橋來,走甚麼橋來..」

哎嘿,調子起得太高,破音了。

呂雲黛捂嘴。

樹林子傳來小八那傢伙的嘲笑聲。

牛車慢悠悠穿梭在一處小山村。

遠遠就聽到鑼鼓喧天,原來今晚村里搭戲台子,全村都圍在村口空地看大戲。

時不時有看盡興的村民將幾個番薯或者玉米丟到台上。

更有年長的村民爬上戲台,將銅板塞在武生的帽子裡。

三教九流都有規矩,落在戲台上的賞賜歸戲班子,若放在戲子身上的賞賜,則歸戲子所有。

「下雨了,躲躲雨再走。」呂雲黛披上蓑衣斗笠。

此時看台下的男女老幼搬著板凳四散離去,戲台上的戲子卻並未停下唱戲。

一場大戲得唱完才能結帳,若遇到風霜雨雪耽誤了,演到第幾齣,就給幾齣的銀錢。

好戲收場之時,只要台下還有一位看客,這齣戲才算整場落幕。

呂雲黛從牛車取下兩個小板凳,與大叔一道坐在台下看戲。

雨勢漸甚,已成瓢潑,大叔早就牽著牛車尋地方躲雨。

此時呂雲黛獨自坐在台下喝彩,身上都被大雨澆透,渾身沁涼舒爽。

「好!」她邊喝彩,邊摸出七八個銅板丟到戲台上。

這世間庸庸碌碌多是芸芸眾生,她喜歡純粹的活著,她也是芸芸眾生滄海一粟。

離開四九城之後,她才不會麻木不仁,才能感覺到滿腔熱血的活著,像個天真爛漫的少女,飲冰難涼。

她身後,蘇培盛披著蓑衣斗笠,擒傘看六子在暴雨里發瘋。

「有時候我覺得六子就像一隻掛在囚籠里,栩栩如生的麻雀。」

柴玉被蘇培盛這個毛骨悚然的比喻嚇著了:「何為栩栩如生?你該說嘰嘰喳喳的金絲雀。」

蘇培盛搖頭,緘默不語。

鮮活的金絲雀在牢籠打開之後,還能展翅高飛,重獲自由。

可六子就像死去許久的死麻雀,看似毛色鮮亮,內里卻死氣沉沉,即便打開囚籠,她也無法自由,那是她的命,她早就與牢籠分不開了。

此時馬車帘子掀開,蘇培盛手上一空,油紙傘被四爺奪走。

胤禛踱步來到暗六身邊,坐在她身側。

「主子,您怎麼來了?」呂雲黛抹去滿臉的雨水。

「看戲。」胤禛將傘面傾斜向她。

「成,還有一出就落幕了。」呂雲黛下意識抓住傘柄,將油紙傘傾斜向四爺。

「唱的什麼?」

「啊?不知道啊...」

「不知還看?」

「看戲是一種心境。」呂雲黛隨口胡謅。

「你的心境只值三兩五?」胤禛目光落在戲台旁點戲的戲單上。

他莫名惱怒,隨手從荷包取出一張銀票丟到戲台上:「散了。」

正在戲台邊上敲梆子的戲班主眼尖的看見一張五百兩銀票,滿眼喜色撲到那銀票前,顫抖著手將銀票塞進懷中捂緊。

「多謝看客,多謝看客!」戲台上的戲子們紛紛跪地作揖。

主僕二人沉默看著戲子們在收場,此時風住雨歇,老漢趕著牛車前來。

「走吧,我們該趕路了。」

「來了!」呂雲黛朝四爺拱手,轉身離開之際,袖子卻被抓緊。

「站住。」

第41章

「為何不打尖住店?」

胤禛記得他才給她一千兩銀票,她何必如此寒酸薄待自己。

「奴才家中有老弱病殘家眷需照料,銀票稍回去了。您也知道,奴才要養著兩個家。」呂雲黛尷尬道。

她這些年存下的銀票都給嫖客燒光了,別說棺材本,連棺材都燒沒了。

四爺賞的銀票她來不及捂熱,就讓阿正稍回去給柿子和啞嬸家用,給柿子抓藥頗費銀子,壓根剩不下幾兩碎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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