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早些歇息。」
呂雲黛悶聲回到房內,躺在搖椅上,盯著頭頂上方的星空藻井出神。
暗夜裡,她發出嘶嘶嘶的輕響,小雍爬到她腦袋上盤成一團。
「你去監視策凌,看看他與誰接觸,都說些什麼。」
小雍歪頭,嘶嘶嘶吐著蛇信。
「嗯啊,他不是男主人了,他是狗男人。」
小雍激動的將腦袋蹭到主人的臉頰,
「快去吧,囉嗦蛇蛇不蛻皮,長不大就沒有小花蛇蛇喜歡你了,快去!」
呂雲黛將盤在她腦袋上的小傢伙揪下來,輕輕放在地上。
小傢伙嘶嘶嘶朝著主人繼續囉嗦,最後被主人丟出窗外。
它氣得立起身子,卻聽砰地一聲,窗戶頃刻間關得嚴嚴實實。
它氣得罵罵咧咧許久才離開。
小蛇離開之後,呂雲黛趁夜趕往八大胡同的宅子。
她全部家當還藏在棺材底部的夾縫裡,必須拿回來。
否則她這些年來辛苦攢下的血汗錢就全都打水飄了。
遠遠就瞧見八大胡同的方向火光沖天。
她不喜歡住在這,若非從前那人在八大胡同,她定會對八大胡同嗤之以鼻。
那些喝醉的嫖客們時常在牆根底下隨地大小解,還時常為妓女大打出手,殺人縱火更是家常便飯。
今晚也不知是哪個倒霉蛋,估摸著被瓢蟲燒家了。
可隨著視線越來越清晰,呂雲黛眼前一黑,險些踩空。
她悲痛欲絕沖向火海,卻只救回個生鏽的糞瓢。
完了!她一夜淪為一窮二白的倒霉蛋,情場失意也就罷了,錢場也塌房了...
呂雲黛氣得直跺腳,將糞瓢敲得砰砰響,整條街都被糞瓢鬧醒了。
「誰幹的!到底誰幹的!給我出來!!」
她正氣得冒煙,小雍扭著身子湊到她面前。
........
晨光熹微,胤禛站在城門角樓處,正挽弓瞄準緩緩駛出城門的馬車。
蘇培盛揣著手,縮起脖子盯著爺箭鋒所指之處,也不知今日誰又將死在四爺箭下。
此時一隻烏鴉盤旋著落在箭矢之上。
胤禛初時還眼含笑意,待聽清楚暗六傳遞的消息之後,面色瞬時陰沉。
「呵..還命。」胤禛冷笑著鬆開箭矢,卻倏然看見一道熟悉的纖弱身影,說時遲那時快,他慌亂抓住飛箭。
從六子縱馬出現在城門口那一瞬,蘇培盛就不敢去瞧四爺陰鷙的臉色。
六子真是瘋了,竟找爺告假三個月,理由竟是還命。
還誰的命?還能是誰,她的舊情郎!
「去告訴太子,去川陝督軍的差事,爺願接下,即刻出發。」
馬車內,策凌面色慘白,心如刀割。
「殿下,呂姑娘在前面。」曾經的小龜奴一身馬夫裝扮。
「烏日圖,把她趕走..」
「是。」
「等一下,別說重話傷她。」策凌攥緊掌心破碎的玉玦,死死咬著牙關。
烏日圖領命,但卻很快鎩羽而歸:「殿下,她說與你無關。」
馬車內沉默許久:「隨便她。」
離開京城不遠,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不期而至。
刺骨的山風裹挾無邊絲雨吹開馬車帘子。
策凌凝眸盯著前方不遠處那道瘦削身影,忍不住潸然淚下。
「殿下!有埋伏!」
隨從們尚未拔刀,前方的少女已然飛身下馬,動作凌厲仗劍殺敵。
「去幫她!快!」策凌握緊拳頭,一把掀開馬車帘子。
卻見芸兒已然收劍,正沉默的將橫七豎八躺倒在地的屍首拖拽到密林中。
烏日圖奉命去幫她,卻被她劍指眉心:「滾!」
烏日圖無奈的轉身看向殿下。
雨勢漸甚,她帶著斗笠,身披黑蓑衣,獨坐在河岸邊。
策凌擒傘,坐在她身邊,將傘面完全傾斜向她,可她卻執拗的起身避讓。
「你應該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從前都是騙你的。」
「呵。」呂雲黛冷笑:「知道,但我欠你一條命,欠債還命,還完之後,你我再無瓜葛。」
「芸兒,前路兇險,求你回頭可好?你不欠我,是我欠你太多,對不起,我該死..對不起,求你,此生都別原諒我...」策凌哽咽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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