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黛眼角酸澀,捂著眼睛由著四爺替她簪釵。
「那支銀簪不要,其餘都送到金魚巷天字三號。」
眼瞧著四爺買下一整面牆的首飾釵環,呂雲黛嚇得站起身來。
「使不得,這些釵環加起來少說上百件,至少二三十萬兩,奴才這輩子都用不完。」
「無妨。」
胤禛取出印鑑,在清單上蓋下印章,這些鋪子自然知道去哪結帳。
「過來。」
此時四爺朝著她伸出手掌,呂雲黛懵然走到四爺身邊,被他牽起手,來到專賣女子衣衫鞋襪的二樓。
「喜歡哪件?爺給你買。」
胤禛目光下意識落在那身緋紅寢衣,藏在袖中的手攥成拳。
「這兩件!」呂雲黛就怕四爺買下整層樓的衣衫,趕忙胡亂抓起距離手邊最近的衣衫。
「哦,這兩件不要,還有第一二三排不要!鞋架第七八十三不要,其餘送到金魚巷天字三號。」
胤禛執筆,熟練寫下她的身量與鞋襪尺頭。
「爺,奴才偽裝不必換那麼貴的衣衫,奴才自己去準備,您給報銷就成。」
呂雲黛沒想到四爺眼睛都不帶眨,竟為她買下如此昂貴的工作服。
「無妨。」胤禛將捻在指尖一支墨玉髮簪插在暗六髮髻之上。
方才第一眼就瞧中髮簪,她肌膚白皙,戴著該是極好看。
「賞你。」
「多謝主子。」呂雲黛扯出苦澀微笑。
回程之時,呂雲黛正怏怏不樂,四爺倏然拔步走到同一個賣糖葫蘆的老翁面前,買回兩串糖葫蘆。
「吃吧。」
「多謝主子賞賜。」呂雲黛咬下半顆糖葫蘆,卻覺苦澀無比。
「不好吃?換爺這串。」
「沒..」呂雲黛話還沒說完,就被四爺奪走手中糖葫蘆,四爺將他手中的糖葫蘆塞到她手裡。
眼見四爺倏然咬下她吃一半的糖葫蘆,呂雲黛大驚失色。
「主子那顆奴才..」
「嗯?」
呂雲黛把提醒的話咽下去,既然四爺沒發現,她也不敢提醒他,免得挨罵。
「味道尚可,嘗嘗。」
眼見四爺似笑非笑看向她,呂雲黛盯著四爺咬一半的冰糖葫蘆默不作聲。
若此時將那半顆糖葫蘆丟掉,或者越過那半顆冰糖葫蘆,四爺定會多想。
畢竟主子吃剩的菜賞賜給奴才,是奴才的榮幸。
她小心翼翼將半顆糖葫蘆送入口中咀嚼,口中囫圇奉承道:「的確好吃,主子選的糖葫蘆就是甜。」
她總覺得哪兒怪怪的,直到半顆糖葫蘆咽下,他才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嘖..她和四爺竟間接親吻了...
「嗯。」胤禛揚唇笑道。
主僕二人吃完糖葫蘆,也恰好來到柳泉居。
呂雲黛方才其實說的是氣話,她不想吃鴨子,只想罵天下男人都是鴨子。
「爺,奴才想回家了。」
「不吃鴨子了?」胤禛盯著她落寞的神色。
「明兒再吃。」呂雲黛尷尬的笑了笑。
「嗯,直接去金魚胡同新宅。你的小僕人和小狗,以及院內家禽與苗木蔬果都已送去新宅。」
呂雲黛心下一驚:「那八大胡同的宅子還沒清理好,如何能...」
「不必管!」胤禛眸色晦暗。
「去吧。」
「是。」呂雲黛閃身離開。
胤禛站在柳泉居門口,目送暗六走遠之後,踱步回到八大胡同那座小院。
他擒著火把,從暗六與那人親昵擁吻的床榻開始引燃,直到將院內的琴也付之一炬。
轉瞬間,整座宅子徹底被火海吞噬。
撲朔明滅的火光,翻湧於漆深墨眸中,他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呂雲黛來到金魚巷的新宅子門前,愕然發現這座宅子竟是座三進院豪宅。
大門口的石獅子都比舊宅的門洞還大。
入了豪宅內,她驚愕的張大嘴巴,這座宅子簡直壕無人性!
比她的私宅還豪華,甚至屋頂藻井都妝點璀璨星空,美輪美奐的星空都奢侈的由一顆顆熠熠生輝的夜明珠鑲嵌而成。
百福犬撒歡的跑到她腳下輕蹭。
「主人,方才來一群人,說是您請來搬家的,他們把菜地都整塊鏟來了。」
柿子手裡拿著抹布,滿眼驚慌失措:「主人,這宅子..他們說您去賭場贏來的。」
「嗯,是,你放心住著。」呂雲黛摸摸價值萬金的太湖石雕。
早知道當暗衛老大能住豪宅,她當初就該努力進步,當個狗腿子,不摸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