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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他寒聲抽刀防禦。

「你該問你是誰!」錦衣少年仰頭豪飲。

「你可憐的母親還在準噶爾軍營內當犒賞勇士的軍。妓,而你的父親被噶爾丹五馬分屍,大仇未報,而你,綽羅斯策零,流亡到大清的準噶爾王子,你又在做什麼?」

「你在與爺的奴才談情說愛,而你的母親卻在軍營里度日如年,遭千人染指,一雙玉臂萬人枕。」

「白眼狼,你的部下隨你流亡數年,戰死無數,你踩著他們的骸骨和鮮血,在屍山血海中,風花雪月,樂不思蜀。」

「別說了!我沒有忘記報仇雪恨!你到底是誰!你是芸兒的主人!你是誰!」

策零痛苦嘶吼。

「綽羅斯策零,因你一意孤行,暴露行蹤,你母親下個月要給噶爾丹祭旗,現在趕回去救她,還來得及。」

「只是你一無是處,任性妄為,早已讓追隨你的舊部寒心,又該如何挽回頹勢?」

「我額吉在何處?不可能!我搜尋她的行蹤數年,若她當真藏身軍中,為何我苦尋不得!你到底是誰!為何我要信你!」

胤禛笑而不語,隨手丟出一塊殘破玉玦。

看到額吉的玉玦,策零目眥欲裂,哽咽屈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將玉玦按在心口。

「救她!求你救救我額吉,你想要什麼?」

胤禛嗤笑著將酒罈子砸在地上,碎瓷與殘酒四濺。

「憑什麼?你的籌碼是什麼?王子!」

他抬腳踩在策零肩膀上,戲謔的碾壓著,直到他徹底匍匐在他腳下。

「今日的確是黃道吉日,你是該成婚,爺教你破局如何?」

策零忍著滔天屈辱,謙卑點頭:「多謝。」

「爺若記得沒錯,你麾下有一重臣舊部,你父親生前就已將他的女兒指婚於你,娶她!」

「你二人今日完婚,洞房花燭夜,明日立即滾回準噶爾!此生不准踏足大清國境。還有,別靠近爺的奴才!」

「聽話,大清和準噶爾開戰在即,爺可助你報仇雪恨,奪回王位。」

「要你的額吉與王位,還是要她?選!」

「你!!你喜歡芸兒!」

策零盯著錦衣少年面無表情的臉,卻不曾從他臉上看出任何情緒波動。

少年幽冷的眼眸此刻蘊含輕蔑,唇角揚起嘲諷的冷笑。

「爺與你不同,爺不可能喜歡一條狗,只不過這條狗已有主人,你不配染指。」

「王子!你猶豫了。」胤禛抬腳,踩在他昂起的頭頂上,碾壓,直到他徹底臣服在他腳下。

「這是爺為你精心準備的路引,持此路引,可一路暢通無阻,直抵大清與準噶爾邊境。」

胤禛取出火摺子,引燃路引,低沉冷笑著,看向已然崩潰的流亡王子。

倏地,他手中點燃一角的路引被那人奪走。

「呵呵呵呵.....」

策零耳畔傳來蝕骨剜心的冷笑聲,那殘忍的笑聲猶如萬箭穿心,刺得他痛不欲生。

「額吉..」他握緊玉玦,無助喃喃著,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壓得他窒息,絕望的眼淚奪眶而出。

眼見吉時已過許久,都不曾見到新郎官前來接親。

柿子站在門外,時不時焦急探頭張望巷口。

呂雲黛穿著鳳冠霞帔,坐在閨房內,心中升騰起強烈的不安。

凌哥哥絕不會在這輩子最重要的時刻遲到,他定遇到麻煩了!

呂雲

黛一把掀開紅蓋頭,起身準備去尋凌哥哥。

「哎呦新嫁娘不可任性,紅蓋頭一旦蓋上就不能掀開,只能在洞房內讓夫婿以金杆喜秤挑開紅蓋頭,否則不吉利。」

呂雲黛聞言,恐懼的心跳都漏下半拍,她捂著狂亂不安的心口,將紅蓋頭抓在手中,心急如焚去婚房尋凌哥哥。

一踏入婚房前院,她登時大驚失色,為何此地高朋滿座,而凌哥哥正與一個同樣穿著鳳冠霞帔的女子拜天地?

「策凌!你欠我一個解釋!」她痛苦厲喝,憤怒的扯下鳳冠霞帔。

「你..芸兒,你怎麼提前來了?你先回去,待我與她完婚之後,就能立即去納你。」

「納?」

妻為娶,妾為納,他明明信誓旦旦說要娶她為妻!

「等我。」策凌用金杆挑起新娘子的紅蓋頭,露出一張端麗秀美的陌生臉龐。

「你是呂妹妹吧,夫君都與我交代過了,你我前後腳進門,今後一道伺候夫君。」

「你既自己來了,就不必再讓夫君費心去接,我喝下妹妹敬的茶,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策凌!你是不是有苦衷?是不是誰在威脅你!告訴我!」

呂雲黛總覺得凌哥哥一定有苦衷,他絕不會如此處心積慮的欺騙她。

「芸兒,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心裡裝著她,你不會介意,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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