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二明顯在揣著答案問她病情。
「別鬧,我最近真覺得氣虛。」
她是真覺得最近壓力大的喘不過氣來。
「你不當班即可不藥而愈。」
「神醫!」呂雲黛朝暗二豎起大拇指。
趁著用午膳間隙,呂雲黛沒忍住溜進廚房偷一大把枸杞,丟進水囊里補補身。
此時她坐在屋頂上值守,暖風沉醉,她愜意的吹散氤氳熱氣,仰頭勤快的喝枸杞水。
「六子,枸杞子是催欲之藥,枸杞樹的樹皮名曰地骨皮,才是補腎氣的良藥,你該多吃地黃丸。你喝一早上了,沒感覺到明顯躁意?」
「噗...」
她怎麼把這邪門的藥理冷知識給忘了!
呂雲黛假裝淡定,從袖中取出吃剩的餡餅啃起來,低頭看向蹲在樹上的暗二:「胡說,沒有的事。」
「哦,說明你對男女之事極冷淡,是該多補補。」
二人用暗語比劃間,柴玉蝦著腰入了耳房內。
呂雲黛支著耳朵聽柴玉稟報說佟格格前來拜訪。
佟格格是隆科多的么女,比四爺小一歲,從前在孝懿皇后身邊陪伴,與四爺可謂是。
此時一個眉眼秀美的旗裝少女踩著花盆底鞋款款而來。
佟格格一踏入前院裡,就朝著樹上和房頂上逡巡。
「小六子,你給我出來。」
胤禛一看到表妹佟淑媛又在喚他的暗衛,忍不住蹙眉。
「四表哥,怎麼今兒您那些伴讀沒來?不是今兒約好來品茗的嗎?我帶了最好的雀舌茶。」
「胡鬧,不准在外男面前拋頭露面。」胤禛對刁蠻任性的小表妹頭疼不已。
「四表哥,你就知道凶我,我再不理你了!哼!我心情不好,你快些讓小六子陪陪我,連這都不行嗎?」
「可。」胤禛揚手,暗六悄無聲息出現在他面前。
「去吧,不准她靠近茶室。」
「是。」
呂雲黛目送四爺離開,轉頭笑眼盈盈看向佟格格。
從前她在佟格格身邊當丫鬟,小格格天真純善,對待奴才極好,她更是被小格格多番照拂。
「小六子,你快些過來,我有體己話要與你說。」
佟格格氣哼哼將暗六拽到迴廊拐角處。
「小六子,一會帶我飛到茶室屋頂上。」
「格格,您又要看鄂爾泰公子啊..奴才聽說公子上個月剛定親。」
「什麼!!不可能!不可能,我要去問他,我..我嗚嗚嗚...」
佟格格抱著她的肩,哭的梨花帶雨,呂雲黛不知該如何安慰傷情的佟格格,只沉默的站在她身邊陪伴。
歷史上鄂爾泰與髮妻瓜爾佳氏夫妻不慕,甚至不曾留下孩子。
倒是與續弦的第二位妻子喜塔臘氏感情甚篤,甚至為她不娶妾,只獨寵她一人,鄂爾泰膝下六子二女都是喜塔臘氏所出。
佟格格註定與鄂爾泰無果,只可惜史書素來吝於對女子著墨。
否則她真的很想知道佟格格命定之人到底是誰,她也好幫著促成佳話。
眼見佟格格哭的肝腸寸斷,呂雲黛最終還是將她帶到茶室的屋頂上。
茶室內,胤禛正與伴讀品茗,倏然捏緊杯蓋,低頭不語。
第20章
琉瓦之上,佟格格淚眼盈盈盯著鄂爾泰,簡直望眼欲穿。
呂雲黛的目光下意識看向四爺。
佟格格壓根不會收斂氣息,但凡習武之人都能輕易察覺到房頂有人。
茶室內所有人都察覺到屋頂上有人,甚至鄂爾泰肯定猜到是佟格格,此刻他的神情僵硬至極。
「都散了,鄂爾泰留下。」胤禛放下茶盞。
「奴才遵命。」
從方才她的氣息出現那一瞬,鄂爾泰就失魂落魄盯著茶湯,茶湯倒映出房梁一闕光亮處,她的剪影落於茶湯之中。
鄂爾泰屏住呼吸,甚至能清晰看到她腮邊粉淚。
茶室內安靜的只剩下西洋自鳴鐘的走鐘聲,也不知過去多久,四爺倏然起身:「回吧。」
「是..」
待鄂爾泰離開之後,胤禛抬頭看向屋頂。
「下來。」
呂雲黛聽到四爺的指令,趕忙將傷心欲絕的佟格格送下屋頂。
「淑媛,今後不准再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