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黛語塞,她一輩子都不想再回憶人肉的味道,想起就忍不住反胃。
「主子,糠麩在受災區之外不值錢,沒人會倒賣糠麩這種餵牲口的飼料,若奴才猜測的沒錯,杜大人不但沒中飽私囊,反而還倒貼不少車馬銀子。」
胤禛默然不語,她一番真知灼見,令他汗顏。
他曾密令賑災官員在賑災白粥中撒沙土,區分災民與謀利者,只不過收效甚微。
他到底太年輕,從未到底層歷練,還需多磨礪。
胤禛捉筆將斬殺杜清輝的批覆修正。
四爺是個虛心受教的好主子,呂雲黛見四爺在奏摺上批覆誇讚杜大人的藍批,欣慰的低頭繼續整理奏摺。
胤禛停筆之後,腦海里浮現出方才她說麥麩比土和樹皮好吃之時,一臉沉痛的神情。
他下意識從抽屜里隨意取出一塊銀子,捻在手中掂量後,又覺太輕,猶豫片刻,抓起一張銀票遞給她。
「賞你,爺的奴才還不至於吃不飽。」
「主子,哎呦~~奴才叩謝主子隆恩!」
呂雲黛抓緊四阿哥賞的一百兩銀票,當場給四阿哥跪下了。
她拿到錢之後,眉開眼笑的財迷模樣煞是可愛,胤禛才發現她笑起來腮邊有酒窩。
眼見她笑的沒心沒肺,胤禛竟鬼使神差,伸手戳她的酒窩,溫熱的觸感讓他心中莫名一顫,他慌亂垂眸,收回指尖。
「財迷!你臉上沾了糕點碎屑。」胤禛沉聲說道。
「啊?還有嗎?」
呂雲黛慌亂伸手摸臉。
「嗯,這裡。」胤禛忍笑,戳她另一邊臉上的清淺酒窩。
「多謝主子,奴才失態了,奴才該死。」呂雲黛感激的看向四爺。
「把方才爺作畫時滴落在奏摺上的硃砂清理乾淨。」
呂雲黛順著四爺的目光,看向攤開的奏摺。
臣子替皇帝批覆的奏摺都用藍批,只有皇帝才能用硃批。
四爺用藍筆批覆,卻在官員的名字上恰好滴落硃砂,的確不妥。
呂雲黛從袖中取出特製的藥水,頃刻間就將官員的字跡和硃砂一併抹去。
「主子,暗三擅長臨摹字跡,奴才提醒他把名字加上。」
「嗯。」
整理好奏摺之後,蘇培盛端著托盤給四爺送宵夜。
胤禛盯著梅花碟中的牛舌酥餅,想起暗六那廝被一碗不要錢的牛肉麵糊弄,擔心被他責罰的吃癟模樣。
忽然很想再戳一戳她的小酒窩。
胤禛捻一塊牛舌酥餅,沉吟片刻,想起她最饞牛舌餅,他將酥餅放回碟內,揚手將盤子拋向房梁。
呂雲黛正躲在房樑上慨嘆四爺今晚的點心是她愛吃的牛舌餅,倏然迎面飛來一整盤牛舌餅。
她眉眼染上笑意,接過盤子:「多謝主子。」
「六子,茶。」
蘇培盛早就習慣在六子於屋內值夜之時,多準備一份茶水。
四爺就是個悶葫蘆,他剛到爺身邊伺候之時,爺說話都是冷冰冰的嗯、哦、好、可、不,就像個冰雕似的一字仙人。
奴才們都怕他,唯獨六子性子活潑,總能逗得四爺與她多說幾句話。
蘇培盛忍不住在心中慨嘆,若暗六能陪伴四爺一輩該有多好,爺身邊就這一朵解語花。
呂雲黛吃飽喝足,躺在房樑上歇息。
第二日暗二前來交班。
暗二最擅長醫術,一看到她就忍不住嘆氣。
「六子,你不老實,昨夜是不是做了春夢?腳步虛浮,腎氣不足,該補補了。」
暗二抱著手臂直搖頭。
「你快些找個男人嫁了吧,少看點那種書。」
「胡說,我沒看!」呂雲黛一本正經撒謊。
「是,你沒少看,敢不敢讓我給你號脈。」
「好了好了,二華佗...以後再說。」
呂雲黛尷尬撓頭,在大夫面前還真是一點隱私都沒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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