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畫酒就真的不客套,當做完全沒看見他。
「……」
雲渡尷尬掩唇,咳了一聲,佯裝無事發生。
畫酒還挺意外,雲渡怎麼會來星州?
自她記事以來,除了繼位大典,還沒聽說過有天君離開封地,親自拜訪別州。
而且父親也不會邀請雲渡。
唯一可能是,雲渡真的太閒了。
但這也說不通。
拒畫酒所知,近來雲州那邊,逃出許多妖獸,鬧得全州人心惶惶。
這樣看來,雲渡和珈澤的交情,確實匪淺。
不然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離州,來參加珈澤的訂婚宴。
太多彎彎繞繞的事情,令畫酒想得犯困。
她放空目光,平視前方。
席間絲竹舞樂,觥籌交錯。
這段時間,最煎熬的人,其實是珈澤。
顏銀想讓他和錦羽訂婚,但珈澤不想娶任何人。
熱鬧的光影間,落寞的珈澤,不期然對上畫酒的眼神。
短暫對視後,少女先是茫然,而後露出惶然的微笑。
對畫酒來說,只是走神被抓包後的微窘。她不知道,那種笑意,落在珈澤眼中,卻變成另一種含義。
他完全錯誤理解了這種情緒。
他以為是他訂婚的事,讓畫酒感到苦惱。
珈澤向來自持,從不貪杯。
這次晚宴,他卻面不改色,一杯接著一杯飲酒,直到玉白面龐都染上薄紅,也不停手。
經過白天的事,幕僚不敢勸他。
散宴後,珈澤獨自來到雲水居前。
他抬起頭,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座小院子。
不遠處是霧氣終年不散的蓮池,而院子後,是主人久未打理的庭院,早就荒蕪。
這是他為畫酒選的,因為離他足夠遠。
一條漫長彎曲的青石階,連接雲水居與外界。
珈澤知道,雲靴踏在石階上,會敲出瓷器般的脆響。
這條路,他曾走過無數次。
往往只需要半程,就足夠他清醒。
可這一次,他走完了全程。
望著掩藏在月色里的小樓,珈澤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條路,他從五百歲走到一千歲,整整五百年時間。
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夜晚,他終於抵達目的地,看清霧色之後的景象。
銀月下,少年推開玉梨木的門。
現在已經很晚,小樓的主人,顯然沒料到會有客人拜訪。她回過頭,驚訝地看著他:「珈澤哥哥?」
畫酒疑惑,有什麼事,不能白天說嗎?
然而珈澤滿身酒氣,坐在桌前,看上去很頹廢。
畫酒上前為他斟茶,給他解酒。
看著少女遞來的茶杯,珈澤有一瞬恍惚。
「畫酒,我沒醉。」
他抬起水霧氤氳的眼睛。
畫酒卻注意到,他手腕搭在桌上,懸空的手指在顫抖。
他在害怕什麼?
珈澤依舊看著她。
他如此清醒地知道,眼前的人是畫酒。
是他最喜歡的姑娘。
在畫酒疑惑的目光下,珈澤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搖搖晃晃,朝她靠近。
畫酒怕他摔倒,想去扶他,卻被少年的重量帶倒,壓在地上。
幸好珈澤及時伸手,墊在她後腦,不然肯定要見血。
慶幸之後,畫酒剛想道謝,上方的少年,卻忽然傾壓下來,不明意味地囈語:「阿酒。」
他的語氣,都帶著濃濃倦意。
畫酒腦子木了片刻,無比震驚看他一眼,心頭泛起強烈的噁心感,猝然偏頭,避開男人的吻。
珈澤雙眼迷離,緩緩漾開笑意。
那笑意格外絕望。
沒錯,他啊,竟然可恥地妄想著親妹妹。
醉酒,只是他放縱的謊言。
見畫酒毫不猶豫拒絕,珈澤就清楚,自己誤會了她在晚宴上的目光。
但他已經無法回頭,不妨一錯到底。
第84章
珈澤的失態, 令畫酒恐懼。
畫酒也不知道,眼前究竟是誰。
他還是她所認識的珈澤嗎?
她抬手抵住他,側著頭說:「哥哥, 我……我是畫酒。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弱,企圖喚醒他的良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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