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游鬆開手,確認喻越樂不會再低下頭裝蘑菇後,笑了笑,問:「要我做點什麼讓你心情變好點嗎?講童話故事?」
喻越樂心血來潮,將綠色的塑料鱷魚推到刑游面前,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看著他。
鱷魚被掰大了嘴巴,喻越樂和刑游石頭剪刀布決定先手。
刑游輸了,他伸出食指,修長的指尖探進去,神色很平靜地摁下去——咔嚓一聲,鱷魚惡狠狠地咬住刑游的手指。
刑游有夠倒霉,怎麼會有人摁第一顆牙齒就被咬。
喻越樂哈哈大笑,整個人都快樂起來。
「好吧。」
他決定安慰一下刑游,只好大發慈悲地喝掉那碗刑游親手熬又親手晾的粥。
刑游坐在他旁邊,看他喝粥好一會,突然笑了笑。
喻越樂很警惕,抬起頭問:「在笑我嗎?」
「不是。」刑遊說,「今天我母親問了我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不過我想我現在有答案了。」
喻越樂專心地喝粥,像頭小豬,但不忘抽空敷衍刑游:「恭喜。」
刑游又笑起來,對喻越樂講,同喜。
第18章
喻越樂不是流感,但非常緊張地擔心會傳染刑游,後知後覺地想趕刑遊走。
刑游剛剛收拾好廚房,粉紅圍裙都還系在身上,轉過頭有些氣極反笑,問:「吃完擦乾嘴就要我走?」
這句話被他說的喻越樂像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渣男。
喻越樂有些臉紅,不知道從哪找來了口罩戴上,跟刑游保持著一大段距離,提高了音量喊話:「我怕傳染你。」
刑游又說:「要傳染早傳染了。」
喻越樂跳開,指著刑游「你你你」半天講不出話,逃走了。這話說的兩個人好像做過什麼很親密的事情一樣,其實只是並肩坐著,哭的時候被安慰性地摸了摸臉頰。
連擁抱都沒有,怎麼可能傳染。
喻越樂不管他,但是把客房又收拾了一遍,還找了新的浴巾給他。
結果刑游根本不需要,晚上的時候喻越樂在房間裡百無聊賴看綜藝,聽到外面門鈴響,好奇開了房門探頭看,發現是有人給刑游送來了兩個行李箱。
喻越樂扒在門口目瞪口呆:「一個晚上要那麼多東西嗎?」
刑游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誰說我只住一個晚上了?」
喻越樂以為他開玩笑,沒想到第二天一覺醒來刑游居然真的還在,煮了清淡的肉沫掛麵給他。
喻越樂的腦子轉不過來,洗漱完按著指令坐在飯桌前吃麵,吃到一半才終於開機成功,問:「你昨晚進我房間了?」
半夜他聽到有腳步聲,還有人開了他床頭燈。
「給你量了體溫。」刑游陪他吃麵,動作慢條斯理的,「還叫你起床喝了熱水,吃了藥——忘記了?」
喻越樂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卻不太有記憶,便不再為難自己,問:「那我燒退了嗎?」
刑游點點頭:「退了。你請假到什麼時候?再多休息幾天。」
喻越樂不太贊成這個說法:「我打算明天去上課。」
刑游皺起了眉,停下筷子,講:「太早了。」
「燒退了就能去上課了。」喻越樂說,「不然請假太久會扣分。」
刑遊說:「扣分就扣分,誰敢說你,你就把高燒的體溫計拍下來列印照片甩他臉上。」
喻越樂被他逗笑,想刑游真是被家裡人愛得過了頭,天不怕地不怕,因為永遠有人給他兜底,也有人鋪好後路給他。什麼話都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喻越樂想了想,問:「我很好奇你有吃過苦嗎?」
刑游掀起眼皮看他,表情很淡,問:「怎樣才算吃苦?」
刑游初中在英國留學,初二的時候暑假回來,講要去農村體驗生活,父母不知道他又在國外接受了什麼自由宣傳觀念,但商量了很久,決定放手讓刑游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