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不能寧折不彎,該彎的時候還是得彎。
這一放低姿態,燕齊的待遇直接從天牢到了養心殿。
有宮女服侍著梳洗,有太監伺候著餵飯,甚至還有太醫在一旁恭敬給他把脈。
妥妥的驕奢淫逸皇帝一般的生活,處處都讓人難以拒絕。
唯一一點就是……
「幹嘛給我帶這個啊?」燕齊忿忿地掰扯著脖子上的大鐵圈子,「我又不是你養的狗。」
欒浮秋沒答話,反而是看了一眼無聲對著他搖了搖頭的太醫,眸色深了幾許。
他擺了擺手,所有一旁侍候的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聲退了出去。
「吃了也吃了,喝也喝了,把你的來歷說說吧。」欒浮秋說著手裡又拿出了那個銀鈴。
燕齊吃飽喝足人也緩過來了,目光落在那鈴鐺上忍不住咬了咬牙。
他看了看兩人之間幾步路的距離,又看了眼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欒浮秋,「你不怕我現在暴起殺了你?」
「你可以試試。」欒浮秋面上帶笑,像是對這個想法很感興趣的樣子。
燕齊看他這一副死欠兒死欠兒的樣子,再想到這幾天遭的罪,就忍不住手癢。
說時遲那時快,燕齊猛然就撲向了欒浮秋,在他躲開的同時一個橫踢腿掃過去,同時手直奔那鈴鐺而去。
燕齊把欒浮秋壓在身下,左手緊握著鈴鐺,右手挑釁般拍了拍他的臉,「媽的,總算是爽了一回了。」
「你說我現在把你掐死怎麼樣?」邊說邊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確實有趣。」欒浮秋不僅面上毫無懼色,反而笑聲道,「不過朕要是死了,你可也沒法子善終。」
「呵,老子也沒想著活著走出去。大不了一起死了算了,反正我本來也就死了。」燕齊手上緩緩用力,準備狠狠心把人給解決了。
「你知道朕死了,你會是什麼死法嗎?」
「問問問,就知道到陰陽怪氣的問,我一點兒都不想知道,你先死了再說吧。」燕齊現在一聽他語氣就知道沒好話。
欒浮秋笑了笑,「今日那蠱是子母蠱。你體內的是子蠱,而那母蠱在朕體內。」
燕齊手下動作一停,覺得越發離譜,「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朕死了,你也活不了。而且死法只有一種,那就是被蠱蟲撕咬食盡血肉而死。」
「笑話。」燕齊嗤笑一聲,「怎麼還就一種了,你死了我立馬自殺,上吊喝藥割脖子,我想怎麼死就怎麼死。」
「那可由不得你。這蠱蟲啊確實是大補之物,補就補在在你快死了的時候給你吊著一口氣,直到你被蠱蟲給吞吃下肚。」欒浮秋說著又想到什麼,眼睛一亮,「不過確實還有一種死法,可以把腦袋給給砍下來,那就一下子連氣兒都沒了。」
燕齊看著這人唇瓣一張一合,對這被吐出來的字眼覺得陌生至極。
他整個人都凌亂了,這一點兒也不科學,簡直顛覆了他這二十八來的認知。
欒浮秋像對他的反應特別滿意,笑了笑又說道:「而且這在你體內的子蠱,全然受母蠱所控,只要朕想……隨時就可以送你入黃泉。」
燕齊聽著這些只感覺腦子一團亂,一切都非常離譜。
但看著這人賤兮兮的樣子,他覺得無論如何有一件事一定得做,於是他手一抬就要朝著這張漂亮的臉扇上一巴掌解解氣。
但手剛抬起來,身後突然就傳來一陣強力,生生把他給拽了起來。
回頭一看,就看到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個黑衣人,跟他第一天穿過來的時候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明顯是一波人。
燕齊:「……」
好好好,沒見著真的武林高手,倒是見到真的大內高手了。
這個世界!
就是一個巨大的bug!
他這穿越!
也是一個巨大的bug!
欒浮秋施施然起身坐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暗衛遞過來的帕子輕輕擦了擦手,慢悠悠的說道:「現在能說了?」
燕齊也懶得折騰了,索性坐到他身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說就說唄,反正也不能情況也不能比這再壞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來這兒的。就是當時眼一閉一睜就變成這個人了,我什麼都沒做啊。而且我也不認識這人,我都不是你們這地方的,我們本來都不在一個時空,不在一個世界簡直都。」
「你來自?」欒浮秋側眸看向燕齊。
燕齊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應該也可以說是幾千年後?或者幾百年後?反正差不多這麼個意思。」
「你是斷袖?」欒浮秋突然問道。
燕齊被他跳躍性的這一句問的一懵,心思一轉湊近他道,「陛下真的想知道?你可以來試驗一下。」
欒浮秋瞥了他一眼,「你膽子確實是大的很。」
「膽子太小可抱不得美人歸,尤其是男美人。」燕齊說著看向欒浮秋唇角,目光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