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毫不避諱。」欒浮秋道。
燕齊繼續湊近他,語氣有些曖昧不清,「難不成陛下也是斷袖?上次的滋味是不是很難忘?」
想到上次發生的事,欒浮秋側頭上下打量了番眼前人的眉眼。
劍眉星目,這刺客的身子真是一幅好皮囊。
抬手輕輕摸了摸燕齊的臉,他眸色一深,語氣莫測地說道:「我倒要看看,你這皮囊之下究竟是個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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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垂,幾顆星子在空中閃著,像是在呼應著孟夏的蟲鳴。
眼看著就到睡覺的時候了,燕齊看向已經收拾妥當躺在龍床上,正拿著本書在看的欒浮秋。
「我今晚睡哪兒啊?」
「地上。」欒浮秋頭也不抬,嘴裡吐出冷漠的話語。
「地上怎麼睡啊?」燕齊橫眉怒目的質問,「你這麼大個皇宮連個睡的地兒都不能給我安排安排了?!」
欒浮秋倏然轉頭看他,語氣好奇,「你有什麼與旁人不同之處嗎?」
「什麼不同之處啊?」燕齊皺眉。
「嗯……像是什麼點石成金,預測吉凶,亦或者是招雷喚雨?」
燕齊:「……」
他僵硬的勾起個假笑,「您覺得呢我看起來像是有這些本事的嗎?」
「既然這樣的話。」欒浮秋聽此嘆了口氣,面上有些惋惜地說道,「那你可就只能睡地上了。」
「等等。」燕齊抬手,「雖然這些我不會,但我會做各種各樣的,而且保准都是你沒吃過的,都是我們那兒的特色美食。」
「真的?」欒浮秋面露懷疑。
燕齊義正言辭道,「這有什麼假的,不信明天我做給你嘗嘗。」
好說歹說,燕齊總算睡上了個正兒八經的床,也不知道這病秧子皇帝怎麼想的,還讓他住在了偏殿,搞得兩人關係跟多麼好似的。
夜色濃重,養心殿內的晚上遠比天牢里安靜,宮人換值都是放輕了步子,聽不著動靜的。
但脖子上的鐵圈還是硌得燕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到了後半夜好不容易有點兒睡意了,正殿那裡又傳來聲音。
燕齊抬頭向外一看,天還沒亮呢。
他滿臉煩躁的拉上被子,試圖隔絕那邊的聲音。
睡意剛醞釀起來,魔音就透過被子穿入耳中。
「起來。」
燕齊一動不動,假裝沒聽到。
欒浮秋使了個眼色,一旁候著的林祥連忙帶著身後幾個太監上前,一人捏著一個角就準備把被子掀開。
燕齊被煩的睡意徹底消失了個乾淨,他猛地坐起身來瞪向欒浮秋。
「幹嘛啊又,這大半夜的。」
欒浮秋看了他一眼,直接就轉身走了。
燕齊看著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
忍,忍,忍。
林祥見狀湊上前,壓著尖細的嗓音說道,「燕公子,現下可不早了,皇上都要去上朝了,外面這天兒都快亮了。」
「我又不上朝,天亮不亮的關我什麼事兒啊。」燕齊都不知道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
林祥好脾氣的朝他笑了笑,「您昨晚上不是說給皇上做吃的嗎?現下也該開始準備準備了。」
燕齊被一群太監宮女圍著,沒辦法只好起來洗漱。
他用力的用帕子擦著手上的水,心中怨氣十足,恨恨的咬牙。
這一筆一筆的仇他早晚要報回來。
第4章
燕齊被小太監帶著來到御膳房,還沒走近呢就見著門口嘩啦啦站了一群人。
一旁帶路的小太監彎著腰說道,「燕公子,皇上說了,您儘管放開手去做,他們都在門口候著,不會過去打攪您的。您有什麼也儘管吩咐。」
燕齊點了點頭。
目光掃過這烏壓壓得好幾百人,內心不住腹誹,真不愧是皇帝,生活腐敗至極。
不過得虧昨晚想了個討巧的,要不憑他那只能把飯做熟的本事,可是沒法兒在這多人專業廚師里做出個出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