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這邊牢房門口幾個壯漢依舊還在守著,門上幾套鎖還掛著,燕齊都快以為這是在過家家鬧著玩兒了。
對比之下,顯得自己越發像個笑話了。
而且從被關進這裡開始,外面一點兒食物一滴水都沒有送進來,遭受非人般折磨的燕齊耐心已然接近告罄。
他面壁沉思,開始想怎麼死才能一勞永逸。
撞牆反正不行,他現在因為沒進食虛的很,撞一下子估計也撞不死。
別到時候不停地撞,撞著撞著再被外面守著的人察覺,進來把他給拉住不讓撞了,那到時候他自己血呼啦差一腦袋血,結果偏偏還沒死可就了。
要不咬舌自盡?
但這個路子他不熟啊,也不知道能不能一下子就死了。
不行了,太餓了,想不了一點兒了。燕齊只覺頭暈眼花,幾乎快眼冒金星了,他突然覺得完全不用去找死了,離著餓死應該也不遠了。
「你在想什麼?」
突然一道低沉輕柔的男聲在燕齊耳邊乍起,語氣熟稔親近,伴隨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讓他腦海瞬間清明了一瞬。
燕齊猛地轉過頭去,緊接著鼻尖就碰到對方的鼻尖,他身子退了退,這才看清眼前人的臉。
雖然對方面色蒼白,唇色淺淡,但赫然是活的好好的美人。
那個被稱為暴君的病秧子皇帝。
他豁然瞪大了眼,被餓極了的大腦完全罷工,面露震驚脫口而出,「你沒事?!」
「你很失望?」欒浮秋身體前傾,又湊近了幾分,一雙淺色的眸子緊緊盯著燕齊,
好在燕齊理智及時回籠,他連忙搖了搖頭。
這一搖頭腦袋頓時更暈乎了,感覺整個世界都開始搖晃旋轉了。
燕齊下意識拽住身前人的衣服穩住身形,咽了咽口水朝著欒浮秋道,「哥,能先賞點兒東西吃嗎?快升天了。」
欒浮秋沒有說話,只是垂眸把目光放在了他揪著自己衣襟的手上。
燕齊只假裝沒看到,今天要是不讓人給送點兒東西進來,他這手可就跟這衣服合為一體了。
「鬆手。」欒浮秋聲音平靜無波 ,與此同時一把匕首落在燕齊頸側,利刃與肌膚相貼之處頓時出現一條血線,血珠頃刻滾了出來。
他伸出手,指腹輕輕抹掉那顆漫延下來的血珠,「要知道……這匕首可是比你聽話的緊呢。」
燕齊感受著脖子上再次的冰涼,心中暗罵一聲,這被宰可比自己找死憋屈多了。
但他掙扎著還是想試圖討價還價,「鬆手的話能給點兒吃的嗎?喝的也行啊。」
欒浮秋聞言朝後擺了擺手。
看見牢房外面有人下去了,猜到估計是去拿了,燕齊這才鬆開手,然後身子一轉閉上眼睛倚到了後面的牆上。
餓虛了。
「你是何人?」欒浮秋用帕子細緻的擦去匕首上的血跡,問燕齊道,「為何來行刺?」
燕齊想翻白眼,他哪兒知道啊,他又沒有原身的記憶。
不想思考,而且根本思考不動,他直接手一擺開始胡扯,「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失憶了卻還記得自己叫燕齊?」欒浮秋挑眉。
燕齊眼也不睜,理所當然道:「就記得名字了。」
欒浮秋也未跟他爭辯,反而淡聲開口,「那日的毒是封喉,取自見血封喉之意,因毒性極烈而出名。當日包含你在內的四名刺客被捉後全部服毒自盡,當場氣絕。為何單單只有你醒了過來?」
「誰說只有我啊,你不是也沒死。」燕齊信口開河,大膽狡辯,「說不定我這毒過期了呢。」
牢房裡一時靜了下來。
燕齊本以為他還會再說些什麼,沒想到等了一會兒也沒再聽到病秧子皇帝再開口。
難不成人走了?
燕齊睜開一隻眼睛覷了一眼,然後猝不及防的就跟人對上了眼。
欒浮秋就站在燕齊身前,看他睜眼後忽然朝他笑了笑。
也不說話,反而是緩緩抬手覆住了他的頸側,大拇指還在他臉頰輕輕撫摸了一下,一雙淺色的瞳孔緊緊盯著他。
燕齊眨了眨眼。
幹嘛啊這是?難不成上次那個吻讓這病秧子皇帝上癮了?
但是他可沒興趣了啊,雖然這人長得挺合他胃口,但這有些顛的性格他可不愛,他愛的可是溫柔美人。
「你是如何借屍還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