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妹妹還擔心什麼呢,到時候她惹惱太子,誰還敢娶她。」
二人相攜往園子裡走,想著趕緊將此事告訴姐妹們,原來她的變化如此大,是學了姜樾之,目的是接近太子。
咯咯噠——
從天而降一隻羽毛光亮的大公雞,翅膀一撲騰,兩爪子就朝著她們二人梳好的髮髻撲去。
「啊——」此起彼伏的兩聲喊叫,胡亂地撲騰著手腳。
樹後有兩道笑聲被吞沒在尖叫中。
「聰明啊,還知道去後廚偷雞。」陸檀背靠在樹幹上,唇邊勾起一抹壞笑。
笙若臉上滿是狡黠:「她們不是樂意殺雞麼,讓她們殺個夠!」
轉角處,姜府後廚粗使婆子弓著背連忙上前:「哎喲喲,老奴當真是罪該萬死,竟讓這晚膳的雞偷跑了出來。竟敢驚擾貴客,看我不拔光你這畜生的毛,將你剁成十八塊!」
女郎們只是被嚇了一跳,頭上的髮髻有些斜亂:「混帳東西,什麼腌臢東西也敢讓它跑出來,若是驚擾了皇子公主們你擔當得起麼?」
粗使婆子的頭低得更深了:「娘子饒命啊。」
笙若從樹後走了出來,見到兩位狼狽的模樣掩唇笑了笑:「怎麼才分別這麼一會,兩位姐姐就變成這幅模樣了。」
「你——」
「大娘你放心,這不是沒驚擾到皇子公主殿下們麼,皇室定是不會怪罪的。至於這二位姐姐……」她又是一笑,「心地仁慈寬厚,背地裡又不會嚼舌根,定不會將此事告發出去的,對吧?」
粉衣女怒視著她:「是不是你幹的好事,你這是誠心報復!」
「哦?姐姐們做了什麼事,值得讓我報復。」笙若反問道。
二女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她們將她帶到偏僻的角落,本是想給她個教訓的。可夏蘭那妮子為了不惹事竟丟了她們跑了,若真在靖國公府出了什麼事,夏蘭必然會明哲保身而出賣她們。
再加上她已惹惱了太子,二人想想也沒有必要為了盧思雲冒這個險,只是口頭給了一聲警告便離開了。沒想到此人還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
二人朝她緩緩走近:「你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捉弄我們倆。」
笙若不動如山,只立在那定定地看著她們二人。
二人正疑惑她怎麼不害怕時,樹上忽然傳來一聲輕咳:「咳,何事喧譁,擾得本將軍躲個懶都不安生。」
二人齊齊朝樹上看去,只見一道身影從樹上翻躍而下,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少年將軍眉眼俊秀,劍眉凌厲,不笑時讓人望而生畏。
二人呆愣原地,好半晌才有人回過神來:「陸,陸將軍。」
「原是昭武將軍及侍郎家的娘子,方才離得遠倒是沒看清。」陸檀抿唇。
張口就將二人身份說出口,其中蘊含的警告不言而喻。
「本將軍從底層摸爬滾打向上爬,最是見不慣恃強凌弱的行為。是非曲直,你們二人自己心中應當是清楚,總之本將軍在樹上是聽得一清二楚。」
粗使婆子立刻上前抓住那隻作亂的大公雞:「都是老奴的錯,還請將軍娘子們莫要傷了和氣。」
笙若也道:「大娘年事已高,一時疏忽也是常有的事,兩位姐姐還是莫要刻薄行事了。」
青衣女簡直要被氣笑,難不成吳家丫頭早知這裡有人,才會選擇這個地方捉弄她們。
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人將這二人聯想在一處。
陸將軍鐵面無私,想要讓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定然是不可能的。
「罷了罷了,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方才的事也同吳娘子道個歉。」青衣女飛速拉過同伴,「我們先下去梳洗,幾位自便。」
粗使婆子也朝陸檀鞠躬退下。
「還得謝謝你,若沒你的面子,這雞我也偷不出來。」
「好說。」陸檀鼻孔朝天格外張揚,「我瞧著枝枝十分在意你,你別忘了在她面前多誇我幾句好話。」
笙若假笑:「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吧。」邊拒絕邊往招待廳走。
陸檀快步跟上:「這有什麼難的,你把今日的事,我如何從天而降英雄救美的事情好好說一說不就可以了。」
笙若雖然不喜歡這莽夫,但人家至少方才還幫了自己,語氣也軟了些:「樾之與柳大哥分明互相有情,你非湊這個熱鬧作甚?」
「誰說現在有情,日後就不能移情別戀的。」
笙若方才對他那點感激消散殆盡:「別跟著我,懶得同你說,蠢貨。」
陸檀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氣笑道:「我?蠢貨?我可是帶領千軍萬馬,兵法運用自如將敵軍掃蕩一空的將軍,你竟敢說我是蠢貨?」
「兵法和感情能相提並論麼,蠢貨。」
陸檀指著她的背影氣得跳腳,他還從未被人指著腦袋罵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