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樾之換了身衣服打算離去,今日有他在,整支舞大抵順了一遍。但要論美感,或許還差些。
「或者女君想要在壽宴上一鳴驚人?」
姜樾之看他:「那就要看柳先生的本事了。」
柳時暮唇角帶笑:「在下定然盡心盡力,讓姜大娘子一舞成名,艷冠盛京。」
姜樾之點頭微笑,抬步離開照霞閣,馬車已在門口等候多時。
南星扶著她上了馬車,只是人還未坐穩,一道身影飛速地跨上馬車。
姜樾之還未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悠然自得打量起車內裝飾了。
「娘子,這。」南星為難地看向姜樾之,在等她開口驅逐。
姜樾之略略掃過他,對著南星道:「你坐外頭吧,柳小郎君到底對我有恩,托我捎帶一段路也情有可原。」
南星心嘆口氣,放下車簾老老實實坐在外頭。
馬車行駛得很穩當,可難免還是有些晃動,姜樾之原本就疲乏,如今更是昏昏欲睡。
柳時暮安分守己坐在她身側,天漸沉,車廂內的光線亦是一點一點昏暗下來。
而姜樾之明明困得支撐不住,卻仍然坐的筆直。只是那腦袋,還是難免隨車晃動。
柳時暮情難自拔伸出手去,指尖輕觸她的肌膚時,心中的琴弦似乎被人輕輕撥動。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膩玉生光,從她輕顫的眼睫,再到玲瓏小巧的鼻尖,口若含朱丹。她生得極美,又有一身出塵的氣度。
旁人都說比之楚家女郎傲世輕物來,姜樾之多了幾分市儈討好。看似曲意逢迎的她,卻也有旁人望之莫及的心氣兒。
可他卻覺得她聰明至極,知道如何做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柳時暮喉結滾動幾下,眼中是連他都不曾發覺的情愫。
忽的,車輪似乎壓到一塊石子,車身劇烈地晃動一下。姜樾之不受控制往後撞,她瞬間清醒,後腦處熱意傳來,是某人寬厚的掌心。
姜樾之睜開眼,帶著未全散去的睡意,朦朦朧朧地看著他。
柳時暮欺身上前,一手抵在她後腦處,一手撐在她右側,將她困在他與車壁之中。
「這世上究竟還有什麼人能勾引到女君?」
姜樾之此刻睡意全無,對方說話時呼吸落在她的脖頸處,又熱又癢。
「我接首客那日,你當真不來?」他眼尾染紅,不似幾日前那般造作,是真心實意的難過。
姜樾之定定看他,腦袋混沌,真心話竟就這般說出了口:「魁郎和旁人不同,你的初夜全城矚目,價值千
金。我買不起,亦是不想看你投入她人懷抱。」
兩雙眼睛相互注視,一冷一熱,一絕情一希冀。
「若女君願意,我可以捨棄名利,無欲無求跟著你。」
姜樾之能看到他眼裡的紅絲,他那句三日未睡也許是真的。那本舞譜細緻精妙,可以看出畫者的用心。
她抬手撫上他的眼尾,指尖沁潤濕意。
他卻倔強偏過頭去,想要掩飾他此刻的失態。
馬車此時停下,南星輕敲車壁:「娘子……」
姜樾之推開了他,身體前屈妄將他擋在身後。
「有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對方派了小廝來……」南星欲言又止。
「是何人攔車?」
「是陸小將軍。」
姜樾之一時錯愕,不由自主地回頭看向柳時暮。隨即又道:「陸小將軍不是還未歸京?」
「來人說,今日剛剛抵達盛京,偶遇娘子,想找您一敘。」
姜樾之左右為難,陸檀是個難纏的人,若她今日不出面,也不知他會做出什麼荒唐事來。但是如今她馬車上又多了一人,被他瞧見指不定掀起什麼風浪來。
柳時暮勾住她的袖口,意在挽留,他的話還沒說完呢。
姜樾之偏頭對他道:「不許下車,在這等我。」
言畢,在南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那筆挺俊朗的郎君就站在不遠處。
「枝枝!」陸檀一路上風餐露宿,臉被曬成了麥色,更增添幾分英氣,他含笑朝她招手,露出一顆尖尖的虎牙,愈顯意氣風發。
一旁的下屬驚呆了,他的將軍在戰場上戰無不勝,對敵軍那更是手起刀落毫不留情。何曾露出過這樣燦爛的笑臉,少年心事更是藏也藏不住。
姜樾之遙遙對他欠了欠身:「陸世子有禮了。」
陸檀是定國公獨子,未出征前盛京中人都喚他一聲陸世子。陛下封賞還未下來,她這般喊他也是不出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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