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祁曄終究還是沒沉住氣,重重放下酒杯,「倒也不必如此過分。」
祁歲初收起玩味的笑:「過分,本宮怎麼不覺得?我被全城恥笑,被大臣們聯合上書時,皇兄怎麼不問問這位,過分不過分?」
眾人只恨此處沒有地洞,恨不能鑽進去,這等皇室恩怨,這些涉世未深的郎君娘子們何曾經歷過。
「楚大……哦不。」祁歲初嬌笑著看向她,「聽聞你如今可是滿庭芳的頭牌娘子,詩書禮樂樣樣精通,該稱呼你一聲楚都知才對,哈哈哈。」
姜樾之偷偷看楚千瓷的臉色,若換作往常,她必不會忍氣吞聲,看來這些日子讓她學會了何為忍耐。
「公主殿下謬讚了,奴家當不得此稱呼。」
瞧見往日的敵人如此謙卑,祁歲初越發舒心,想到以後這樣羞辱她的機會數不勝數,她便覺著日子又有了樂趣。
「下去吧,記得和坊中前輩多學學,本宮瞧著方才你有幾步都未跳在點上。」
「是,奴家遵命。」
胡傾藍輕碰一旁孟吟的胳膊:「我怎麼瞧著,楚大娘子真真認命了的模樣。」
孟吟輕噓了聲:「沒瞧見上頭那兩位都在哄著公主麼?公主心裡這口氣若不發出來,你猜猜之後會是誰倒霉?」
胡傾藍點點頭,自個想去了。
席中,太子藉口離席,歌舞繼續,似乎眾人都沒將方才那件事放在心上。
姜樾之卻不敢鬆懈,直到上前送酒的侍女,將酒不小心撒在她身上時,她清楚的知道九公主必定不會就這樣放過她。
「奴婢該死,望娘子恕罪。」
裙擺處洇濕了一片,暗紅色的水花印在裙擺之上,讓人惋惜這條好裙子了。
「無妨。」
「怎麼回事,做事毛手毛腳的,簡直丟了公主府的顏面。」祁歲初厲聲道,「瑤琴,帶表妹下去換身衣裙。」
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侍女,頭也不敢抬。姜樾之看了她一眼,被瑤琴攙扶起身,離開了宴席。
臨了,祁歲初給瑤琴使了個眼色,被姜樾之盡收眼底。
瑤琴帶其前往偏殿,月朦徑深,前方的喧鬧似乎還縈繞耳邊。姜樾之心中估算著,離席不算太遠。
「姜大娘子稍作片刻,奴婢去取身乾淨的衣裙來。」
姜樾之攔下:「你去尋我婢女,公主的衣物怎好染指,今日為不失禮數,出門時多帶了一身衣服。」
「是。」瑤琴應下,獨留她一人在此。
屋內寂靜,姜樾之不知公主如何手段,便兀自走到院子外透透氣兒。
「殿下,如今不是與皇后娘娘撕破臉的時機,為了您自個,也為了我,莫要衝動行事。」
姜樾之停下腳步,微微抬眸,來了——
祁曄將心愛之人緊緊抱在懷中:「可見你如此受苦,孤捨不得。」
姜樾之心中嘆氣,少年郎一片赤誠是好事,可也得顧念大局。
楚千瓷將臉靠在他心口處:「我知曉殿下心意便知足了。」
祁曄鬆開懷中的人,那雙雷厲風行的眼眸中滿是柔情:「青蕪坊中可有人為難你,你可……」
後頭的話他不忍再說下去。
楚千瓷心中一寒,聲音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出的顫抖:「沒有,我保住了清白。管事媽媽知我頗有盛名,沒讓我接。客,只讓我學了些歌舞。」
祁曄氣得咬牙切齒:「什麼歌舞,就是用你的名氣吊足了盛京公子哥們的胃口,謀取更大的利益!」
楚千瓷握著他的手,滿懷深情:「彼時我不屑得那些虛名,此刻我卻慶幸,還好有此名,讓我還有幾分談判的資格。」
祁曄心疼地撫摸她的臉:「千瓷,你等著孤,等著孤拉攏盛京勢力,再不受制於人,真正得權的那一天。孤一定將你風風光光從裡面接出來。」他一頓,閃躲眼神,「但請你,千萬保住清白。」
楚千瓷喉中堵塞。
就連不遠處聽到此話的姜樾之都頓感心寒。
楚太傅因何要為梁王翻案,而落得如此下場,旁人不知,太子本人還能不知道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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