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可思議地動了動手,忽然感受腹中的孩兒一動,他嚇得將手又收了回去。
「夭夭,這是怎麼了?」
雲夭笑道:「這是胎動,孩兒踢你了。」
「胎動,那你疼嗎?」蕭臨整個人忽然如臨大敵。
雲夭搖搖頭,「御醫說,這是個健康的孩子,雖然活潑,卻是極乖的。從剛懷上到現在,除了嗜睡,我都沒有過其他反應。你再摸摸。」
她將蕭臨的手又重新拉過,放在自己肚子上。
這一次,他似乎大膽了一些,輕輕撫摸著,感受著生命的跳動,這是他與所愛之人的延續。
實在太過神奇。
雲夭推了推他,道:「蕭臨,我餓了。我今日便是吃完東西,餓的不行出去找了些果子,沒想到竟被崔顯給發現。」
「餓了?」蕭臨四處看看,發現地上有些她採到的果子,立刻拿起將灰塵擦淨,遞給她。
他想到什麼,從自己懷中又掏出了一個餅,「行路不知多久,我帶了一個餅。你先吃果子,再吃幾口餅。如今我們被困此地,只能等著下面的人來救我們,我們得撐下去。」
雲夭接過餅,點點頭,「那你呢?你也吃啊。」
「我剛吃過了,不餓。」他身後還帶著水囊,雖然裡面剩得不多,卻還是可以讓她撐些時日,「如今你得吃兩人的份,只是物資太少,得省著些。」
「嗯。」雲夭沒有喝水,只吃了果子。
蕭臨將她放好,靠在牆壁上後起身,提過自己劍,走到那道透了光的縫隙處,慢慢研究著整個洞穴的結構。
而後開始試圖搬開幾塊不大的石頭,可這些石頭互相堆疊,若是從裡面搬開,或許有讓上層石頭坍塌下來的風險。
研究了好一會兒,他才又回到雲夭身邊,發現一些她撿來的木柴。
密閉的空間不能生火,可他看著自己骨折的指頭,於是挑揀了兩個小木棍,又用小布條將自己的指頭與木棍綁好固定,只是一隻手做這事兒,著實困難。
雲夭看著他的動作,問:「怎麼了?」
蕭臨轉頭看向她,走近後將布條遞給她,「折了。來,幫我綁一下,綁緊些。」
雲夭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的手指,竟到此時才終於發現。
她立刻將木條固定好,眼中帶著心疼,「疼嗎?」
蕭臨本想習慣性地朝她撒嬌,來博取她關注與憐憫,可是想到兩人如今的境地,便只是笑著搖搖頭,「不疼,不過折了兩根指頭罷了,比斷手斷腳好,是吧。」
「說什麼傻話。」
那道石縫的光線,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暗淡下來,雖然洞穴擋住了風,可到了夜晚,還是變得極為寒冷。
雲夭疲倦萬分,漸漸倒在蕭臨的懷中睡了過去。
她感到自己似乎睡了很久。
做了一個夢,夢中的雲家沒有破敗,她仍是雲家最受寵的么女。雖然女兒身,可她時常做出一些令母親匪夷所思又生氣的事兒。
隔壁趙家的公子學識頗豐,母親總拿著那小子說事,她便帶著趙家小子逃學,將他拉下水。那趙家公子倒是個君子,像她的哥哥們一樣,替她受了罰。自那之後,她決定,要對趙家小子好些。
及笄之年,求親的人家踏破了雲家門檻,可是那些公子哥們看起來都是些歪瓜裂棗,甚至有的人見到她就掉出了眼珠子,竟做出夜半三更,潛入雲府的事兒。
哥哥們氣壞了,拿著一把長槍,將那些人都給打了出去。
後來母親總算說了一門親事,讓她嫁給了一個門當戶對的郎君,只是雲夭不知為何,那人沒有臉。
生活總是一帆風順,她被夫君寵愛,家族榮華,後來還生下一雙兒女。可她感到,似乎少了些什麼,說不清緣由,空洞得令她發冷。
她試圖尋找那份沒由的空洞,即便身邊人都認為她發了瘋,可她就是感到一股奇怪的窒息感,與她日夜相伴。
直到某日坐著馬車,經過朱雀大街時,她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駕著青驄馬與她擦肩而過。她好像才反應過來,她的人生少了什麼。
似乎少了一個人。
雲夭很快醒了過來,有些發冷,四周昏暗一片,寂靜無聲。
她心頭一跳,坐直了身子,環繞四周,沒有發現一人,也沒意識到蓋在自己身上的一件外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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