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呢?
難道白日所遇見的都是夢?
她心忽然猛烈的跳動起來,強烈的恐懼和孤獨來襲,月光從僅存的那道縫中透入。
她戰戰兢兢喊著,只是嗓音有些沙啞,渾身無力,「蕭臨?你去哪兒了?」
「蕭臨?」
她努力站起來,摸著石壁走了兩步,又停住腳步。
難道那真是自己的夢境?所以蕭臨的到來是她的幻覺?
忽然間,她開始哭了起來,一邊喊著「蕭臨」,一邊痛哭流涕。
「夭夭!」
她熟悉的聲音在後方響起,她忽然哽住,還沒來得及轉頭,便被他抱在懷裡。
「我一直都在,夭夭,別哭。」
他低下頭吻去她的淚水,帶著她回到原處坐下,拍著她的脊背,輕輕哄著。
雲夭哭夠了,回過神後,才終於抱怨起來,「你去哪兒了啊?我一個人好怕。」
「對不起,我看著你在睡覺,便想看看這洞穴有沒有其他出口。我下次不丟著你一人了,別哭,別怕。」
他臉貼著她的頭頂,在不斷的撫摸與安撫下,終於讓她呼吸平緩下來。
肚子傳來一個聲音,雲夭有些尷尬地低下頭。
「餓了?」
蕭臨將那塊餅拿來,放到她的嘴邊,她垂眸一看,怔住。
因為這餅剩的不多了,而四周的果子,也早已吃完了,在此刻她才意識到,她剛昏了頭。他們已經在這洞中被困了十日之久。
雲夭沒有吃,只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你吃了嗎?你這些時日,把大部分吃食全給我了,你不餓嗎?」
「吃了一口。」蕭臨揉揉她的髮絲,「吃吧,你懷著身子,我沒事兒。」
聽他這麼說,她也終於放下了心,小小地咬了兩口那塊餅後,便不敢多吃。
他又為她拿來水囊,原本她只想省著,喝一小口,卻沒想到,這水囊中,竟然真的只剩下了最後一口。
蕭臨看著她的猶豫道:「喝吧,我喝過了。」
她實在又餓又渴,只能聽話地喝下那最後一口水。
長時間的飢餓,讓她意識時不時有些渙散,蕭臨從地上重新撿起那件掉了的外衫,為她穿上。
雲夭看著他的動作,問他:「你不冷嗎?」
蕭臨道:「我一直活動著,不冷。」
他抱了她許久,而後道:「我發現洞穴背後牆面有些鬆散,這些天用劍試著挖開,或許是有通路的。下次我白天挖,晚上陪著你,可好?」
雲夭搖搖頭,「是我一驚一乍了。」
「我應該陪著你的。」
「蕭臨,我感覺,或許我們要死在這兒了。」
他沉默許久,又更用力抱緊她,在她耳邊道:「不會,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相信我,好嗎?」
「嗯。」雲夭輕輕點頭,此刻有氣無力,不太說得清話。
「累嗎?累的話,就再睡會兒,你得養足精神,我抱著你睡。」
她又「嗯」了一聲,而後便躺在他溫暖的懷中睡去。
他輕輕拍著她,待聽到她綿長的呼吸後,才將她放開,有些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臉頰。他蹙眉嘆息,如今水已經喝完了,餅還剩下最後幾口,能看得出來,她又渴又餓。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小聲道:「別怕,父皇一定會將你和你阿娘救出去的。」
思索片刻後,看著昏睡的她,他拿來劍,將自己手腕割開一道口子,鮮血順著流入她口中。她實在饑渴,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將流入口中的鮮血飲下。
不知過了多久,雲夭又迷迷糊糊醒來,只是這一次,她被他橫抱在懷中,似乎在往洞穴深處走去。
「蕭臨,我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