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夭知曉後,便出毗陵,上馳道往江都方向奔去。
……
蕭臨平日不喜坐馬車,通常都自己駕馬,今日卻坐了馬車,只因心情實在低落。
他低著頭,咒罵著自己,後悔萬分,實在不明白自己的愚蠢。
如今,奴籍身契真是全還給了雲夭,她就是只被放出籠的鳥兒。
他真是蠢得不行!
可昨夜那些話已說出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總不能又重新死皮賴臉回去纏著。
成全她,也放過自己。
走了許久,已是傍晚,路過已經打點好的驛舍時,蕭臨滿臉惱怒地下了馬車。
周圍士卒被他身上的威壓和戾氣嚇得大氣不敢出,紛紛低下頭。唯獨福禧得冒死上前伺候。
蕭臨心情沉重,帶著威壓一步步踩進驛舍之中,忽然身後傳來一清脆鸝語,「陛下何在?」
那聲音極為熟悉,蕭臨腳步頓住,心猛地狂跳起來,他轉身大步往驛舍而出,便見到落座於馬上的雲夭,居高臨下與他對上視線。
他滿是不可思議。
雲夭翻身下馬,走到蕭臨面前,動作利落,小臉有些發紅,還在微微急喘。一路縱馬追趕,她總算追上了。
「夭夭,你怎麼……」
蕭臨話還未說完,雲夭便踮起腳尖,伸出手拉住他衣襟,將他往下扯,以吻封緘。
第82章 主動吻了他!
傍晚的夕陽正好從遠處山脈悄悄照射而來,染紅了他們的臉和鬢髮。四周士卒,內侍全部轉過身低下頭,大氣不敢出。
皇帝陛下,被女人強吻這種事,不看不聞的好。
他被雲夭啃噬著雙唇,牙關被打開,她主動伸出香舌與他纏繞在一起。
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到現在還未能反應過來,腦袋裡一片空白。許久後才如那夜的煙花般炸開,心花怒放。雲夭竟然追了過來,主動吻了他!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每次都這麼主動,讓他毫無心準備。
極盡纏綿的吻,在許久後,他反應過來,才終於反客為主,扣住她的腰肢,讓她不至於踮著腳那麼辛苦。
不知多久後,他們才終於慢慢分開,他低下頭和她額頭相碰,遠處陽光反射著他唇上的濕潤,晶瑩剔透。
他喘息著,有些委屈道:「夭夭,我等了你好久。」
雲夭舔了舔自己的唇,臉已經紅成了蘋果。
她重活一世後,一直都很害怕。她害怕重蹈覆轍,她怕死。眾人都以為她是膽大的,敢帶人奪張掖,敢上城牆擊戰鼓,敢殺人,敢在所有人都懼怕的殺神面前甩臉色。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膽小,甚至膽小到去迴避,不願承認自己的心。
她總是在他面前甩臉色,有恃無恐,不就是仗著他的喜歡嗎?
他的這份喜歡,她極盡一切的利用,卻膽小得不敢回應與承認。
她總說他是個大傻子,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因為自己的膽小,便將她所恐懼的一切都扔給這個男人,讓他一人去面對。卻忘了,他也是個凡人,他也有七情六慾,他也會疼啊。
真是太傻了。
雲夭緊貼著,和他對上視線,低喃道:「蕭臨,你說要我和你走,這話可還算數?」
蕭臨欣喜若狂,嘴角笑意止不住,急忙答:「算!當然算!無論過多久,無論什麼時候,都算!」
雲夭道:「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只要你答應,我就和你走。」
「夭夭,只要你願意和我走,無論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要你答應我,不去征討西域。」
蕭臨一時頓住,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雲夭又道:「只要你答應我,不去征討西域,我便和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