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心底一咯噔,壓下心底恐慌,道:「回謝家村?那、那你……你還回來嗎?」
雲夭將碗筷收好,抿唇抬頭看他,見雖他在隱藏,可驚慌卻還是溢於言表。別人都不知曉,他竟能如此粘人。
她又想到竹青說的那席話,心底覺得好氣又好笑。
蕭臨啊,可真是個大傻子。
雲夭道:「今日芙兒生辰,給她過完生辰就回來了。」
頓了片刻,又道:「芙兒你知道吧,就是謝璞的妹妹,他們一家不容易。謝母仍是患病在床,家中全靠謝璞一人在外搬麻袋為生,芙兒年紀小小,便是個極為聽話的。」
蕭臨聽出了雲夭那層意思,頓時間狼狽不堪,立刻挪了挪屁股貼著她,急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答應過你,不會再動謝璞了。」
「之前我真是被那耳鐺給氣到了,不知怎麼回事,頭腦發熱,竟嫉妒起那男人。真的,真的,不會有下一次了。」
「只要把我排在前面,你的野男人們,除非你允許,我一個都不會動。」
排在前面……野男人們……
雲夭挑眉,實在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氣。
罷了。
「謝家村的暗衛還沒撤走吧。」
蕭臨一哽,搖搖頭,道:「沒撤,但夭夭,前段時間才發生了那樣事,崔顯逃跑不知所蹤,如今謝家村也並不安全。我實在不放心讓你一人。」
說到此處,他便有些氣急,「之前那群暗衛實在愚蠢,這麼多人,竟防不住一個唐武。我這次把人全換了,還加了不少防守,任那崔顯上天遁地,也沒法兒再將你綁走。」
「之前那些暗衛……還活著嗎?」雲夭問。
「活著,活著。」蕭臨立刻點頭,「只是他們犯下如此大過,我把他們都發去北疆歷練了。」
雲夭頷首,在這方面,她不會過多干預蕭臨。
只是她仍是心有戚戚,「陛下,我是不是要求太過分了?」
「什麼?」蕭臨沒懂。
雲夭道:「陛下可是皇帝,我如此干預陛下皇權,是不是太過分了。」
「怎會過分?」蕭臨更是貼緊了上來,見她沒有挪開,心底甚是欣喜,「夭夭,我說過,這些年,我心底總有一頭困獸肆意衝撞。而只有你管著我的時候,我心底才格外平靜。也只有你,才拉得住那頭困獸的韁繩。」
「我就喜歡你管著我,命令我。罵我,咬我,打我都好。在外人看起來大逆不道之事,唯獨你來做,會讓我特別安心。真的。」
雲夭瞅著他,輕輕嘆氣。
……
蕭臨特意安排了護衛,護送著雲夭先去毗鄰買了生辰禮,而後又送回謝家村,便隱匿起來。
謝璞家門口,雲啟很早便已到達,他看著暗衛隱匿的方向,心底略有不滿。
「這是在監視你?」
雲夭順著他眼神的方向望去,已看不到人影,笑著搖頭道:「前段時日才發生了崔顯和唐武之事,他只是擔憂罷了,無礙,有護衛跟著也安心。哥,你說是吧?」
雲夭無奈看她,沒再說話,恰巧這時阿璞從院內走出迎接,將兩人帶了進去。
如今阿璞更是與雲夭保持更遠的距離與禮節,見她來,只是高興地笑笑,點頭稱是。
芙兒也很快上來迎接,「小桃姐姐!」
雲夭笑著牽住她手,「走,姐姐帶了生辰禮,先給芙兒看。」
兩人入了室內許久,室外院中,阿璞已經備好一大桌菜,徐阿母今日還特意帶了釀好的桃花酒。
雲夭終於帶著芙兒出來時,小壽星身上已經換上了一套絹紗鵝黃褥裙。在毗鄰這一帶來說,是極新的剪裁與料子,看得出她是極喜歡的。
阿璞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唉,怎能叫小桃姑娘如此破費?明明小桃姑娘三番四次幫了我家,如今芙兒生辰,竟還送了這麼貴重的衣裙。」
雲夭拉著芙兒在桌前坐下,道:「來而不往非禮也。阿璞哥總說我的恩情,可其實阿璞哥又何止幫過我一次呢?前些時日,還多虧了阿璞哥,否則……」
雲夭無法說的很清,因著這裡面涉及皇帝之事,只叫他知曉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