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崔顯用頭巾將自己臉包住,卻發覺自己沒有路引,難以入城。更糟糕的是,他在晃悠之時,竟被巡邏的守衛注意到,上前要他取下頭巾,檢查身份憑證。
崔顯細細觀察了周圍,手悄悄握緊腰間衣下匕首,情急之下,或許他只能殺了面前的守衛再逃跑,可是吳郡門口人多,被抓住的可能性很大。
在匕首剛好要出鞘之時,身後忽然傳來,「官爺!官爺!」
崔顯轉頭看去,見來人後,頭巾下的嘴角一翹,知道自己機會來了。
此人正是地藏教教主包胡兒的手下,雖他與地藏教長年未曾聯絡,可好在曾經地藏教剛剛興起時,他暗中資助過。
前世,他是在最後才與地藏教聯手,這一世,看來會提前不少。
那教主手下笑眯眯地朝著守衛遞上幾個銀子,道:「官爺誒,這是我家遠房親戚,官爺便行行好,給個方便吧。「
那守衛自是認識這人,曾經地藏教在附近活動時見到不少次,他收下銀子後,又看了一眼裹著頭巾的崔顯,不耐煩揮了揮手,讓兩人入城。
崔顯低聲道:「你們怎知曉我在此地?」
那手下笑道:「如今我們地藏教在南部遍布各地,人多的是,想要知道什麼消息,還不容易?」
「包胡兒呢?」
他頷首,朝著崔顯躬身行禮道:「教主就是在城中,特讓小的來,有請將軍。」
……
蕭臨以謀逆大罪對崔顯下海捕文書,在整個大鄴搜尋其人,幾日過去卻仍是了無蹤跡。
竹青道:「崔顯並沒有回到崔家,大興城也未見到其人身影,他的家眷如今已被關押下獄。北平郡傳來消息,崔海整日哭訴,道自己與崔顯謀逆案無關,乞求陛下放過他家女眷。」
「嗯。」蕭臨實在恨崔顯,這人精明,竟真完全隱匿了自己蹤跡。不過以他的能耐,並不難,「他倒是無情,崔海都擔憂自家女眷,崔顯一兒一女,一妻三妾,他竟都不要了。」
「陛下要怎麼處這些人?」竹青問。
蕭臨第一個想法便是將人全殺了,謀逆造反,本當誅九族。
可他沒有將此話脫口而出,凝思許久,「崔顯的兒子多大?」
「今三歲,女兒兩歲。」
「給崔海那老頭賜自盡,剩下所有人流放北平,至於他兒子。暫時先留著,放出消息,若崔顯不出現,那便賜死。」蕭臨冷血道。
「是,陛下!」
聊完正事,雲夭正好帶著郎中走入廂房,竹青退到一旁。
雲夭上前,道:「今日郎中來複診,或許會開新的藥。」
郎中提著藥箱上前,蕭臨主動將手搭上由他切脈。
雲夭一邊看著,一邊道:「這些時日,陛下都休養的不錯,最近看著精神了不少,想必很快便好。」
蕭臨微微蹙眉,看了一眼雲夭,面無表情道:「好渴,想喝水。」
雲夭沒有多說什麼,來到案幾倒上一杯白開水,結果蕭臨大爺道:「夭夭,我不想要白開水,想要桂花水。」
雲夭總覺得他事兒好多,前幾日沒要桂花水喝,她一直以為不在皇宮,他也能湊合著。
看他是病患的面子上,她沒有多說,只道陛下稍等,便一人出了廂房。
見雲夭離開後,蕭臨給了竹青一個眼神。
竹青接到旨意立刻上前問道:「陛下如今恢復的如何?」
郎中收起切脈工具,又檢查了腹部和前胸,笑道:「陛下的恢復能力真是驚人,如今腹部傷口已經完全癒合。至於那斷裂的肋骨,也休養的很好,如今就算隨意走動也不會礙事。只要不做太大的動作,不出兩月便能痊癒。」
蕭臨眉頭皺了起來,竹青立即道:「陛下腹部的外傷雖然好了,但胸口的肋骨卻很嚴重,這些時日仍是無法動彈,需得小心照料。」
郎中不解,嘿然道:「可是陛下恢復的真的……」
竹青打斷:「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否則小命不保,你可明白?」
郎中咽下一口口水,默默點頭。
當雲夭拿著桂花水回到廂房,問起蕭臨傷勢時,郎中躲開她視線,低著頭道:「陛下腹部的外傷雖然好了,但胸口的肋骨卻很嚴重,這些時日仍是無法動彈,需得小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