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傻狗……
福禧不在,他又不喜他人碰自己。若她不在,還不知他怎樣照顧自己。畢竟斷了肋骨,看他剛才連藥碗都拿不穩,定然很疼。
那等她今夜離開後,他洗漱怎麼辦?
剛才他連起身都做不到,跌回去時定然又扯了肋骨,這樣的傷,光是想想就很疼。
也是怪她,她太疏忽大意。
蕭臨細細觀察著她的神情,見她沉默,又脆弱地喊了一聲,「夭夭?」
雲夭忽然回神,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後道:「陛下,府衙這邊,還有沒有多餘的廂房?」
第77章 作為她的狗,還能怎麼辦……
廂房?這麼說,她是準備住下來,長期照顧他了。
蕭臨唇角差點兒翹上了天際,還好及時壓下,沒有被她察覺。
「嗯,我也不知,這事兒都是福禧在安排,要不然將福禧喊來好了。」
「誒,別。」雲夭急忙阻止,「人家都已經歇著了,就別動輒了。」
她見蕭臨在思索房間之事,雲夭轉身看了一圈蕭臨居住的廂房,遠處還有一張美人榻。
雖然有些太不矜持,可細想,兩人早就坦誠相對,親密無間過了,哪裡沒見過。這般再矜持下去,就有點太裝了。
「陛下,嗯……那要不我晚上就睡那張榻好了,這樣夜間陛下需要,也可隨時喊我起來。」
蕭臨「唔」了一聲,點頭,「你想睡我廂房?自然沒問題。只是你女孩子家怎能睡那榻,你睡我的床,我去榻上睡好了。」
蕭臨說著便要捂著胸口起身。
「別,陛下可是傷患。」雲夭有些驚慌地阻止他,「那榻挺寬敞的。」
「那便讓你受罪了,待我好後,定好好補償。」
蕭臨這般講,讓雲夭反倒不習慣起來,撓了撓頭,道:「啊,陛下的藥灑了,我這先去熬新的藥,很快回來,陛下先躺著等一會兒。」
「嗯,麻煩你了。」他聽聞後乖乖被她安排好,看著她自己開了房門離開。
他耳朵仔細地聽著,待確認人走遠之後,才笑了,興奮地跳了起來,在地上蹦噠了幾圈。
太不容易了。
他用盡心機,終於把她留下。
蕭臨趁著雲夭不在,沒再憋著自己,嘴快笑爛,揮舞著手在廂房中來回走了幾圈。若不是知曉她很快要回來,他定要去庭院中打上幾拳。
除了可惜雲夭不和自己睡一張床,要一人睡去那美人榻。不過她那副樣子似乎還極為緊張,真是的,何必緊張。
別說睡他的房,他的榻了。
睡他的床,睡他的人都可以!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立刻飛速回了床上,確認自己與最初的位置沒有改變後,一臉虛弱地靠著,閉著眼睛假寐。
雲夭開門進入時,沒有發覺任何異常之處,只是到了床邊坐定,抬起藥碗,將盛了藥的勺子遞到蕭臨嘴邊,「陛下快喝藥吧。」
「嗯。」蕭臨壓住唇角的笑意,乖巧地點點頭,低下頭輕輕抿了口藥,卻好似被燙了一下,眨著眼往後仰了仰。
此番動作,竟又扯到他胸膛,他「嘶」了一聲,捂著胸膛倒在背後的枕上,閉著眼睛無力喘息。
雲夭怔住,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問他:「怎麼了?是太燙了?」
蕭臨緩了好一會兒,睜開眼睛可憐兮兮看著她點點頭,「嗯,剛才燙的扯著肋骨了。」
「郎中都說了,不能動。」雲夭無奈,「唉,也是怪我,沒考慮周全。」
她輕輕嘟著嘴對著藥吹了氣,蕭臨眼神定定看著她的紅唇,晶瑩剔透。雲夭在試過溫度後,才又將勺子遞到他嘴邊。這一次,他沒有再被燙到,將整碗藥飲下,眼睛直勾勾看著雲夭。
雲夭咽了咽口水,反倒被他盯得有些發燙。待他喝完後,拿出帕子將他唇邊殘留的藥水擦去。
她又看向蕭臨問道:「剛才的藥苦嗎?」
「苦。」蕭臨點點頭,視線沒有挪開分毫,「夭夭,這藥好苦……」
雲夭見他如此乖巧的模樣,心愈發軟下來,笑道:「那陛下張嘴。」
蕭臨聽話地張開,很快一顆蜜餞被塞了進來,甜絲絲浸染著唇舌,讓他忽然祈願時間能在此刻停滯。
雲夭道:「還好,我提前備了蜜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