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聲哄道:「郎中看過,說陛下斷了根肋骨,然後腹部的傷有些嚴重,其他都還好。這些時日得臥榻將養,莫要隨意亂動。」
真好。
她的眼中有心疼,有憐惜。
這憐惜多了,是不是就可以變成愛了?
蕭臨委屈地點點頭,有些為難道:「也不知我昏迷多久,這幾日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雲夭搖搖頭道:「其實大部分都是福禧在做,我也只是偶爾幫個忙罷了。啊,陛下既然醒了,便應該喝藥了,我去喊福禧。」
「誒。」蕭臨想留下她,還沒說話,雲夭便已經起身,一溜煙兒不見了。
手中原本的發絲也隨著她的離開滑走,讓他有些失落。
很快福禧便端著藥進來,蕭臨往他身後望去,好在雲夭也跟隨著。
還好沒走。
福禧將藥碗放下後,敏銳地注意到蕭臨直射過來的炯炯眼神。多年主僕,作為第一大太監,福禧瞬間明白了蕭臨的意思。
他立刻轉身為難地看著蕭臨,餘光瞥著雲夭,道:「誒喲,陛下,這次跟去尋人的不少禁軍都受了傷,奈何郎中數量太少,奴婢這一直看著,實在抽不出身。真是忙的奴婢腳不沾地兒,徹夜都沒能睡覺。陛下快些喝藥,奴婢還得去那邊操勞呢。」
雲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福禧。
他竟然催皇帝快些喝藥,如此大不敬,不像往日的他啊。
蕭臨沒有說教福禧,也絲毫不惱怒,只是捂著胸口極為困難的起身,在起來一半時,卻又跌了回去,臉上疼得皺出了花。
而福禧今日極沒眼色,竟不幫著攙扶。
雲夭心頭一緊,立刻上前將蕭臨慢慢扶起。他似乎真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整個人靠在她身上,她費了好大勁兒才讓人坐起身,又墊了幾個枕在他身後。動作輕柔,小心翼翼,生怕再弄傷了他。
在蕭臨坐好後,福禧才霍然驚叫一聲,把雲夭嚇了一跳。
他立刻跪下,大聲道:「陛下恕罪!奴婢這是連日不眠不休,竟失了禮數,又沒能照顧好陛下,實在罪該萬死!」
蕭臨身上散發著冷氣,極為沉默,雲夭預感不好,立刻為福禧求情道:「陛下,福禧公公也是無心,確是太過疲累,唉,這也怪我,竟沒注意到。」
「嗯。」蕭臨沉吟,「既然夭夭求情,那便算了。」
又對著福禧道:「你去歇著,看你臉都凹下去了,兩眼烏青,嚇到夭夭就不好了。」
雲夭仔細看著福禧的臉,好像待蕭臨說後,真是有些憔悴。
「多謝陛下恩德!」福禧磕了個響頭,立刻起身,卻又是滿臉不好意思,「可是……陛下龍體,怎能無人照看,要不……要不奴婢還是撐撐好了。」
雲夭再怎麼想與蕭臨保持距離,心底也還是過意不去了,「福禧你快去歇著吧,這裡有我,我先照顧著陛下。」
「這怎麼好意思。」蕭臨蹙眉捂著胸口,「如今你已不是我的近侍,也已辛苦多日,要不你也去好好休息。當時去救你都是我一廂情願,我不求回報,只要沒事兒就好,真沒關係的,夭夭。」
雲夭聽到他這樣說,更是羞紅了臉。她原本就打算著待蕭臨醒來後就回謝家村,因著郎中說過他性命已無礙。
可到底,都是為了她。
若在此時直接離開,也太狼心狗肺,無情無義。
這樣想著,雲夭堅定道:「陛下放心,我剛睡過,現在精神好著。福禧快去歇息吧,至少今日,我肯定要留下照顧陛下的。」
蕭臨見狀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看不清神色。福禧說了一聲「辛苦娘娘」,便箭步而飛,離開了廂房。
雲夭也沒多想,將福禧送出房門,轉頭髮現蕭臨已經顫顫巍巍將小几上的藥碗端起,試圖自己喝藥,只是胸口疼痛的原因,竟然手一抖,藥全灑在了自己身上,而藥碗也掉落,碎了一地。
「啊,陛下!」雲夭大驚失色上前,從懷中抽出帕子給他擦過弄髒的被褥和衣服。
她實在沒想到,只是轉眼間沒看著蕭臨,他便將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連手都給燙紅了。
她心底更是內疚,「陛下,喝藥這事兒我來伺候就好了,陛下龍體尊貴,何必親力親為?」
「對不起,夭夭,是我搞砸了,又給你添麻煩了。」蕭臨聲音很弱。
雲夭看向他有些發紅的手,想到,那日若非他雷霆之勢尋到自己,二哥也無法一下找到她,而她還不知怎麼從崔顯手中逃脫。當時他沒如殺達達一般一劍擲去,便是因著怕傷了她吧。
他與從前不一樣了,他是真的喜歡她,真的上心。與別人的喜歡都不一樣,不是崔顯,唐武,達達那樣只想著占有的喜歡,也不是阿璞那樣自卑的喜歡,而是強勢,卻真正用了心的喜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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