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近他吸了吸鼻子,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你喝酒了?」
蕭臨沒有否認,點頭道:「嗯,許久不喝烈酒,昨夜貪杯了。」
雲夭看著他有些發青的眼窩,擔憂道:「昨夜好好睡覺了嗎?」
「睡過了。」蕭臨聽到帳外眾人陸續起床的聲音,又轉回頭,「快起床,我們該離開了。」
「好。」雲夭一聽來了精神,立刻起身收拾。
兩人和古娜一家用過早膳後,便與部落眾人辭行。見他們要走,古娜竟直接不舍地哭了起來。雲夭不知為何,心中產生了淡淡的失落。
此般平靜的生活就此結束,接下來便是回到大興城,面對太后一干人,以及未來與突厥的戰爭。
不知下一次見到他們時,會是何種境況。
雲夭心中有些擔憂,還是笑著朝著巫醫和古娜多囑咐了幾句,讓她們的部落儘可能遠離戰爭中心。
蕭臨從早晨起來後就極為沉默,只是默默看著雲夭自說自話,而後又牽來兩匹馬。
他們各自利落翻身而上,在眾人送別的目光下,駕馬往張掖郡方向而去。馬兒奔跑速度不慢,她轉頭看了一眼逐漸變小的人群與牙帳,還有那漫山遍野的黑頭羊,心中惆悵更甚。
而後又看向縱馬在前方的蕭臨,他為了迎合她的速度刻意慢了下來,好在身旁有人,一直不算孤獨,那份惆悵微微消弭些許。
蕭臨跑在前方,繃著嘴角,在她轉頭的同一刻,他也轉頭看了一眼遠方眾人與她。
當回過頭後,他心底更加堅定起來。
不見了身後的部落,原野之上,他們兩人顯得極為渺小。
若是身旁沒有她,這般一人縱馬於廣袤無垠處,沒有方向,該有多麼孤獨。
當兩人順著長城的方向,日夜兼程,到達張掖郡時,蕭臨亮出自己身份,可守城士卒並不敢輕易相信,卻也不敢怠慢,直到從城中尋到福禧。
福禧上了城牆,臉上儘是喜悅,大喊著「陛下」,竟一時沒能控制,哭了出來。
士卒見狀不敢耽誤片刻,打開城門將蕭臨與雲夭迎進。還未來得及休整,蕭臨便被竹青和天鷹叫走,談論公事。
雲夭一人回了張掖府衙,終於得以入了浴桶之中,舒服地泡了個熱水澡。此番愜意,也讓她有了回到大鄴的真實感。
當她出浴後,福禧主動上前伺候雲夭,替她將頭髮絞乾,雙眼依舊通紅。
「誒喲,雲姑娘,你是不知,竹青一人從敦煌回來,告知奴婢,你與陛下入了祁連山後便失去身影,奴婢可真是著急壞了,整日茶飯不思。好在菩薩保佑,你們可總算平安歸來。」福禧雙手合十,朝天拜了兩拜。
「嗯。」雲夭笑笑,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又看向福禧,「福禧公公不必伺候我,你我皆是聖上身前近侍,此番甚是折煞了。」
福禧跪坐到雲夭面前,雙眼還紅腫著,「姑娘可是對奴婢有著兩次救命之恩,此次還救了聖上,必定前途不可限量。你看奴婢,這鼻子都長了痘,愣是這些時日給憂心的。」
雲夭看著他指著自己鼻子,滿臉愁容,雲夭沒控制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正在此時,蕭臨剛好回來,見到面前靡顏膩的女人竟對著福禧嬌笑,臉瞬間冷了下去。
兩人聽到門口動靜,見是蕭臨,紛紛起身朝著他行禮,舉止投足皆是恭敬,「參見陛下。」
蕭臨見狀心情更不好了,卻沒說什麼,只是讓福禧離開,為他去備沐浴用的熱水,又讓雲夭坐回去,繼續該做甚做甚。
他落座在雲夭身旁,見他面色陰冷,雲夭問道:「我們此次兵力,還剩下多少?」
「還剩下七萬。」
雲夭心底有些難受,十萬帶出西巡的士卒,再加上武威郡十三萬,一共二十三萬,如今卻只剩下七萬。
死去那麼多人,真的是為了大鄴江山嗎?值得嗎?
蕭臨對於士卒的犧牲,並未想那麼多,只是道:「吐谷渾與高昌損失更為慘重,他們算是傾舉國之力發動這次奇襲。接下來,怕是已經再無力對抗我大鄴。」
雲夭沒有對此做更多評價,她說不清究竟是好是壞,只能又轉移問題,道:「那大興宮境況如何呢?」
蕭臨從面前的妝奩中拿出一把牛角梳,放在手中把玩著,目光停留在她依然微濕的髮絲,將身前單薄的白裙打濕,有些透出絲滑布料下的肌膚。她微微垂著頭,露出一段白皙的纖細脖頸,而屋內的炭火聲此時顯得格外震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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