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臣子本有勸說者,也被其一併入獄。
一時間弄得人心惶惶,牢房皆擠不下人。
早朝之後,蕭臨留下兵部尚書崔海。崔海乃崔顯之父,崔家家主,曾隨太上皇征戰衛國,戰功赫赫,一生戎馬倥傯,如今年過半百,卻依舊眉眼矍鑠。
崔海道:「陛下,蕭庶人利用此次流言之機,在蜀地被人慫恿自立為王,益州總管府叛變並擁護蕭庶人,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在蜀郡起兵,過綿水北上已攻占平武郡。」
蕭庶人自然是被貶為庶人的晉王,實在沒想到,這個懦弱無能的弟弟到了如今依舊賊心不死。
蕭臨扯嘴諷刺笑道:「清君側?貽笑大方的名號,清誰?清太尉?司徒?還是中書令?」
「朕這個弟弟真是愚蠢無能,益州總管府加持下,明明擁兵二十萬。若是打著朕得位不正,昏庸無德,扶持太上皇重回皇位的旗號,或許還有的人響應。結果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是朕高看了他。」
崔海同樣笑了出來,「蕭庶人此番第一步爛棋,暗地裡其實反而是承認了陛下的君主之位。」
說完後,崔海立刻遞上輿圖,「不過二十萬叛軍非小數,如今陛下剛剛登基不久,加之民間流言,正是動盪之時,軍隊不可調度太多遠離京師。」
蕭臨上前,接過輿圖展開,一邊看著一邊道:「不過此次正是機會,將此逆賊擊殺,正好鞏固皇權。」
「是。」崔海上前,指著輿圖之上道:「如今正值雨水多發之時,特別是蜀地,山路難行,易守難攻。不過好在他們叛軍自己出了蜀地,攻下平武郡後便一直留守此地,似乎有繼續北上的打算。」
蕭臨道:「嗯,這西南多河流,如今的時節,他們想要北上而攻,必要渡江,到時應以水戰為主。崔尚書認為此次平亂,誰適合做主將前往?」
崔海思索一番後,後退兩步躬身道:「陛下,臣有一人想要舉薦。」
「何人?」
「臣之庶長子崔顯。」
蕭臨看向崔海,將輿圖收起,「何故?」
崔海恭敬道:「崔顯常年擁兵征戰,雖年輕,可曾在衛國大戰之時,參與指揮統領水師,經驗頗豐。而前些時日,崔顯被秦王所蠱惑,好在棄暗投明,手刃秦王。可無論如何,罪責仍在。如今崔顯掌左右衛,背後所代表的,乃是陛下親兵。此次若派崔顯出征,得勝之時,不僅可戴罪立功,也可彰顯陛下皇威,籠絡皇權。」
蕭臨聽後沉吟一番,不置可否,最後又看著崔海笑笑,「崔尚書所言有。」
「福禧!」
「奴婢在。」福禧上前聽命。
「傳朕口諭,封崔顯為平南大將軍,即刻帶兵十萬前往綿水平亂。」
福禧聽命後立刻出了太極殿,帶人親自前往崔府傳旨,崔海同時跟隨著退下。
蕭臨安排完一切坐回龍椅之上,繼續看著奏章,如今除了前晉王叛軍,便是宇文太尉那老頑固令人煩躁。
他從案下匣子中拿出早已擬好的聖旨,賜宇文太尉凌遲之刑,卻一直遲遲未發往內侍省。
他實在不明白自己此番為何如此糾結。
心中似有答案,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宮女正在此時上前為蕭臨添水,而後退其一旁等待伺候。蕭臨一邊看著摺子,一邊喝下剛添上的水一怔。
他在喝下杯中的白水時,才忽然意識到,曾經雲夭近身伺候,每每都為他準備了桂花水,他極為喜愛。
他不知她如何知曉自己的喜好,包括平日裡衣食住行,樣樣伺候得體貼周到。除了桂花水,他在疲累之時好吃甜食,每每處公務至夜深,他只要一伸手,便能拿到一塊糕點。有時是桂花糕,有時是芙蓉糕,有時還是桃花糕。
她身上似乎帶著巨大的謎團,有時能注意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哀,讓他所不解。她對自己了解如此透徹的同時,又不斷拉遠與自己的距離,抗拒又嫌惡。
賜她的耳鐺,也從未見她戴過。
而自從上次她從浴殿離開後,他便未再傳喚過她,而她也不知主動過來。
實在可惡至極!
身邊沒了她伺候,才察覺到這些細碎的點點滴滴,如今似乎上癮了一般,樣樣不適,渾身難耐。
蕭臨喝水喝得火冒三丈,直接將手上的杯子一把扔了出去,那白瓷杯清脆,在地上「啪」一聲碎裂開來。
剛來添水的宮女嚇得立刻跪了下去,沒忍住竟直接哭了出來,「陛下饒命!陛下饒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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