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雲夭多日未來,也未被召見,宮中皆傳聞雲夭失寵。這地方本就是牆倒眾人推,眾宮人皆私下對其指指點點。
而見蕭臨身邊少了伺候之人,宮女們雖有些懼怕蕭臨暴躁的脾氣,可奈何身份尊貴,年輕有為,又加之那張臉實在俊美,各個爭先恐後想要來他身邊伺候。
可如今,趴在地上的宮女忽然後悔,若是自己小命沒了,何來飛上枝頭變鳳凰?
蕭臨努力壓制著暴怒的心緒,他知道自己此番皆是因為雲夭那個無情的女人。他看向面前跪著的宮女,渾身顫抖,滿臉淚痕,妝容因此被哭花,一團紅一團黑,實在聒噪又難看。
為何眾人皆懼怕他,可雲夭那個女人,面對暴怒的自己,卻絲毫不改面色,早先勾引,後來還打他咬他砸他。
「來人!」蕭臨越看著這個宮女的模樣,心中越發煩躁,直接喊上幾個內侍,「將此女拖去掖庭獄,莫要讓朕再見到,丑!」
「是!陛下!」
幾個內侍上前,拖著那宮女便往外走,宮女驚慌大叫起來,內侍們見怪不怪地將她嘴捂住。殿前失儀,本就是大過。而以座上那位的性子,不杖斃已是開恩。
「等等!」蕭臨蹙眉,突然再次開口喊住。
幾人停下腳步,弓著腰等待命令,他看著那小宮女瞪大了眼睛,雙眼通紅腫脹,嘴巴被捂死,道:「不用去掖庭了,送去其他殿中,以後不許出現在太極殿以及玄武殿。」
不知為何,他總有些心虛,預感若是他罰得太重,還是因一杯白水而罰,雲夭那個該死的女人說不定真便不再來伺候自己。
不對,他想要那個女人是真,可一介卑微女奴,他何須在意她的想法!
不來便不來,多得是人求之不得來他身邊伺候!
而她如此不敬,竟敢當面駁斥天家恩賜,膽大包天,簡直蹬鼻子上臉!
他看著下方幾人愣在原地,心中不耐煩地揮揮手,讓其趕緊退下,實在惹人厭煩。
靠坐回龍椅之上,看著書案上成堆的奏章,心中沒了繼續看下去的念頭。
也不知雲夭那個可惡的女人這幾日在做甚……
……
雲夭有些害怕再見到蕭臨,所以他不召見,自然也不想去他跟前礙眼。他這般大男子主義,朝自己求歡被拒,定然顏面盡失,沒有將她賜死或許已是不錯。
她每日悶在藏書閣中,自己明明不著急,倒是徐阿母急了起來。
「誒喲,姑娘,陛下究竟怎的你了?你這般不去跟前伺候,怕是會惹得他不滿。」
雲夭翻著跟前的書,赧然一笑道:「阿母莫要為我擔憂,陛下不過是嫌我有些煩,這些時日沒有召見,我何必湊上去看他冷臉。伴君如伴虎,在他面前做事,總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如今不在他面前,反而鬆散了不少。」
「我的心肝兒喲,這宮中人哪個不是看碟子下菜,阿母也是擔憂你過的不好。聖上唯獨准了你入這藏書閣日日看書,便是看重你的。以阿母看啊,多去……」
「好了阿母,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啊。」雲夭直接將她打斷,實在沒心思去想蕭臨那廝,立刻放回書離開藏書閣。
此時正是動亂之時,如今制止流言,安撫民聲才是最為主要的,她雖被蕭臨那心思弄得有些心煩,可關乎命運之事,她自然也不敢有任何怠慢。
昨日她在老地方放了一枝桃花,算下時辰,此時定然已是下朝之後。
當她趕到那處抄手遊廊之時,趙思有已在那處等待許久,雲夭見狀立刻小跑上前,「思有哥哥。」
「夭夭,你來了。」趙思有轉身,心中喜悅,只是想到最近宮中傳言有些擔憂,「夭夭,你在宮中過得還好嗎?」
「思有哥哥放心,我過的不錯的,莫要聽信宮中瞎話,許多人聽風便是雨。」雲夭笑了笑,想起前些時日,忽然有些好奇,「對了,前些時日,聖上派禁軍將趙府圍了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事兒,趙思有便想笑,後來自然明白了蕭臨鬧出的烏龍,可下了封口,畢竟是皇帝,此事不該從他嘴裡說出。
「夭夭莫擔憂,並非什麼大事,不過是些誤會,現已無礙。」
「……那就好。」雲夭見他不願說,便猜測到或許是蕭臨不允,那便不方便多問,她今日來是有要事請教他。
「思有哥哥,如今民間流言愈演愈烈,我每日待在宮中難以接觸到外界,如今究竟發展到何地步了?」
趙思有不解她為何擔憂此事,卻還是耐心講道:「陛下剛下了旨意不久,宇文太尉,以及任何涉事之人紛紛入獄,但聖上還未對其定罪。如今最主要的還是,前晉王自立為王,益州總管府叛變,如今擁兵二十萬。」
雲夭聽聞後點頭,「此次平叛將軍,是否是崔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