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蕭臨腳步一頓,微微側臉,似乎只用餘光最後看了她一眼,並未再留下任何話,便隨著禁軍離開。
殿外大雨滂沱,整個世界似乎有些天旋地轉。此時她困惑不已,若是發展與前世不同,蕭臨最後未能稱帝,而是因太子一案獲罪而死,那自己的命運又會如何?
如今的一切,不對,從一開始在白道驛醒來,似乎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
大興城的雨連日下著,似乎永不停歇。
自蕭臨入獄後已過三日,凝雲閣加上雲夭總共只有四人,便這般被一直封鎖著,每日只允許一人外出拿飯。
原本便孤寂的凝雲閣此番失了主,更是安靜無比,四周圍滿禁軍,似一間鬼屋。
兩個內侍都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卻見雲夭每日淡然地看著她手上那本《論衡》。
福禧道:「姑娘一點兒都不著急麼?殿下如今要完了,你說我們不會被連帶著一起獲罪吧?」
「姑娘?」徐阿母坐在雲夭身邊擔憂地看著她,幫她捋了捋鬢間的髮絲。
她看了看三人,沒有說話,只是笑笑,「你們餓了吧,我去給你們拿飯。」
說完,她終於起身,也未會他們的神情,直接往殿門口而去,直到撐了傘,她表情才終於有了變化。
她淡然嗎?
並不淡然,相反是他們四人中最為恐懼的。她經歷過死亡,經歷過試圖改變一切的無力,最後發覺,無論歷史的走向如何,最終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若是秦王登帝會比蕭臨好嗎?
她不知,但對那人還是頗有了解,非同於已逝的太子。太子有著真正的仁善,秦王卻是表面和善模樣,實際背地裡更是小人般陰險不堪。
至於晉王,她實在知之甚少。
不過有一點福禧說對了,此刻她更應擔憂的,是如何保全自己。她是凝雲閣的宮人,她擁有著這世間最不得自由,也最低賤的身份,甚至不如宮女內侍。
而凝雲閣中的尊嚴與權利,說實話,都是蕭臨給的。
到達了膳房,她推開門入內,膳房中眾人都朝她看來,畢竟如此出眾的容貌,蕭臨獲罪倒台後,她自然成了男人與太監眼中的香餑餑。
雲夭上前笑笑,道:「張公公,我來領凝雲閣的飯食。」
張公公放下手中的筆,朝著她猥瑣笑了笑,給了四周乾兒子們一個眼神,便皆退了出去。
「雲姑娘,真是不巧,你今日來得晚了,吃食都被領完了。」
雲夭側頭看了一眼還剩大鍋的飯和菜,又回頭看著他。這些時日,每每過來時都要被刁難幾分,她也是習慣。
剛開始或許還礙於蕭臨剛剛入獄,想要等待一番風聲,該給的東西也都會給。如今過去那麼些天,便沒了耐心。
張公公注意到雲夭的眼神,笑道:「雲姑娘,那些東西都是咱家自己的,若是姑娘願意多陪陪咱家,姑娘想要什麼,都會有。」
如今宮女與太監對食雖是宮圍禁忌,卻也是常事,只要不鬧得太明顯,上頭人都不會管。畢竟深宮寂寞,任誰都難熬。
「就憑你?」雲夭嗤笑起來,「以你的身份,配麼?」
張公公被激,惱羞成怒起來,「你不過就一卑賤女奴,還有膽子與我較量!」
雲夭心中發酸,卻輕聲細語道:「張公公,別說五皇子現在還未獲刑,便是獲了刑。以我的能耐,前面還有秦王,左右衛將軍,甚至……聖上,公公排得到第幾位?」
張公公聽這一席話,拍案而起,朝著外面大吼道:「區區一賤奴有甚可橫的!還真當自己是宮中主子了?來人啊,把她給我攆出去!今日不用吃了!」
幾個乾兒子內侍驟然一涌而入,直接伸手將她往後拽去,拖著就走,他們奪過她的雨傘仍在一旁,將傘骨踩斷,用力一推,雲夭直接倒地,在青石板上滑出一段距離。
雨簾從屋檐墜落,她正想起來時,卻又重新跌坐回去。剛才一番推搡摔倒,讓她有些磨破了手心,膝蓋也傳來一絲疼痛,或許同樣破了皮。
忽然一隻手撐住雲夭,將她用力扶了起來,油紙傘在她的上方為她擋去豆大雨滴。
「夭夭,沒事兒了。」
雲夭忍著疼往回望去,竟是穿著一身朝服的趙思有。她壓下疼痛,有些吃驚道:「思有哥哥,你怎麼在這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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