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顯冷笑一聲,「王爺可否想過,若直接將此人交給聖上或者三司,真的能成為給蕭臨定罪的直接證據麼?」
秦王垂眸思索一番,道:「不能,就算父皇信了,可卻也無法說服朝臣,只要有人站出來說此人是本王的人,那便成為不了他定罪的證據。」
崔顯道:「所以這才是我放了他的原因。此人一出,蕭臨若是知曉定然會派刺客追殺。只要我們做點手腳,將此人被追殺一事鬧到公堂之上,那他口中所說的話,無論真假,聖上與眾朝臣,都不得不信。」
秦王一怔,而後慢慢笑了起來,「崔大將軍啊,你做武將可真是可惜了那城府。不知你如此盡心為本王,還將這人從邊境給帶了過來,你崔家是決定好站在本王一側了?」
崔顯搖頭,道:「崔家老頭子向來支持嫡出太子,而此次太子一死,他站去了晉王一方。若是此次蕭臨設計太子一事曝光,立儲定然會成為定局。」
「你便如此確信?」
「王爺,此次我回來,便是為了這崔家家主之位。老頭子,活不久了。就算他改了心意支持蕭臨,待崔家入我手中,王爺又有何愁?而晉王,我自有辦法。」
秦王沉默著,很快笑了起來,從書案前倒出兩杯小酒,其中一杯遞給崔顯。
他接過後不多廢話,一飲而盡。
……
大興城一處私人地下賭坊中,火光葳蕤,蕭臨面無表情地巡視過從并州悄入大興城的士卒。
竹青上前道:「殿下,後日將會有一批偽裝成農婦之人,從城外將兵器運入。我們已經做了手腳,後日城門守衛便會悄悄換成我們的人。」
「嗯。」他頷首,議事後,將聚集的眾人散去,與竹青一同往外而去。
地上的賭坊是在明面運作,客人眾多,烏煙瘴氣。
「誒,你們聽說了嗎?前些時日,大興城來了一位罕見美人,跟著一支隊伍入了宮,當時朱雀大街上不少人都看見了。」一高大魁梧的賭客,隨意往賭桌上扔了幾兩銀子,大聲嚷嚷著。
「美人?這大興城可從不缺美人,你確定,能比玉香樓的頭牌還美。」
「誒,你要是見了那美人一面,保管你不會再思著那頭牌。如今大鄴第一美人的稱號,怕是落到那位頭上了,只是不知姓甚名誰。」
「這美人入宮,莫不是被聖上看中,去做了妃子?」
「那定然,長得這張臉蛋,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淪陷好吧。我這幾日夜夜都夢到那張臉,無處發泄,簡直是渾身燥|熱,難熬啊。」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調笑意|淫起來。
蕭臨頓住腳步,聽了許久交談,最後抬起手越過人群,直接撞倒了那幾個剛才說話的魁梧男子。
「喂!站住!撞了人還想走!」那幾個男子從地上爬起來,凶神惡煞地瞪著蕭臨的背影朝他叫喊。
他只是微微回頭看了一眼幾人,身上戾氣溢出,那幾人猶如瞬間墮入地獄一般,渾身一抖,立刻噤了聲。
「還想要自己的舌頭,便閉嘴。」
蕭臨轉回頭嘴角微微抽搐。
哼,這個該死的女奴臉面真夠大的,當初只是從大街一過,便引得滿城風雨。
他轉頭瞥了一眼竹青,對方一抖,只聽他幽幽問道:「那該死的女奴有這麼好看?」
竹青結巴起來,道:「還……還算不錯。不過主要是這市井之人都無甚見識,殿下見過的美人自然是他們比不上的。」
「嗯。」
蕭臨收回目光不再廢話,上了隱匿在一旁的馬車,穿街過巷。他坐在馬車中假寐,正在此時,驟然睜開眼睛,身子往右迅速一躲,一支利箭從外飛入,狠狠刺穿了剛才蕭臨所坐位置。那扎在馬車壁上的箭尾還在抖動著發出嗡鳴聲,而馬車外的馬匹尖叫起來。
他勾唇陰仄仄一笑,道:「呵,天子腳下動手,膽子不小。竹青,多少人?」
竹青的聲音從馬車外傳入,「殿下,總共三十五人。」
「嗯,留下一個活口足矣。」話音剛落,他立刻起身離開馬車,在落地的瞬間,馬車被四分五裂「轟」一聲劈散開來。
……
凝雲閣中,雲夭看了一眼烏雲密布的天,陽光被遮住,天色漸暗。
蕭臨隻身回了凝雲閣,此時天早已落了雨,將他身上的黑色錦衣打濕。
雲夭立刻拿了角落中的油紙傘,撐開朝著蕭臨走去,為他擋雨。
「殿下歸來怎不帶侍從,竹青呢?」
蕭臨停了腳步,側臉朝她看去。此時雨有些大,雨中的清涼掩蓋了周邊氣味,她手指纖細,努力支撐著傘為他擋住瓢潑大雨。雨滴噼里啪啦打在油紙傘上,有點像編鐘發出的鳴響。
她的力氣著實太小,這點風雨便讓她撐得有些費力,眯著眼睛,咬著牙關,身子和頭髮被淋濕大半。
他轉開視線沒有回話,加快了步伐往凝雲閣里去,雲夭沒能追上,只能自己打著傘一步步挪了進來。
當她將油紙傘收好放起時,蕭臨已不見了身影。攏了攏有些濕的發,入了寢殿,見到他正在案幾前拆開那幾封信。=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0_b/bjZfn.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