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開始坐班,可能還常常加班,住在公司附近會方便很多,來回通勤真的會熬壞身體。
這樣想著,他抱著macbook幽魂一般地走出會議室,把筆電放在工位上,關掉iMAC,連包都沒力氣拿,只隨身帶著手機和證件,打算下樓離開公司打車回家。
如果租房重簽合同還需要身份證,他得帶回去。
開完會是下午三點多,辦公室里大部分人都在辦公,他獨自踉蹌地走到電梯處,再也支撐不住,單手撐著頭。
他天旋地轉,呼吸都是灼熱的,還頭暈頭疼地想撞牆。
他聽到「叮咚」的電梯開門聲,抬腳想走進去,卻差點頭暈摔倒。
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他,謝安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邊,皺緊眉頭看著他。
牧霖抱著macbook遊魂般地離開後,他看著對方瘦弱的背影耷拉下來的肩膀以及漂浮的腳步,怎麼看怎麼放心不下,楚年說的話完全聽不進去,乾脆給對方扔下一句「之後再說」就也跟著離開會議室。
他看到牧霖把電腦放在工位上,只拿了手機和證件就直接離開辦公室。
他閉了閉眼睛,說不清為何那般放心不下,還是跟著一起出去,跟到電梯前。
現在看來他很慶幸跟過來,不然牧霖這樣很可能會倒在路上。
他扶著人時碰到對方的胳膊,只覺溫度燙得驚人,就伸出手背去試牧霖的額頭,溫度同樣燙得驚人,甚至比胳膊還燙些。
牧霖在發高燒,燒得很高。
他低聲問:「你在發燒,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牧霖的CPU仿佛已經在數天的畫圖和今早的水墨畫裡燒乾,會議室里開會就像是他的迴光返照,他看到謝安景後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直到被人扶著上電梯,下到地下一層後他才想明白整件事情,暈乎乎地說:「謝神,我……」
但他話沒說到一半就頭疼得想吐,忍不住偏頭乾嘔出聲。
這次謝安景沒有再和他商量,直接半扶半抱著把人帶上車,導航去這附近的醫院。
牧霖被放在副駕駛的位置,隨著車開動後半靠在副駕駛上緩了緩,終於緩過來。
他看到身邊正在開車的謝安景以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意識到對方大概是想帶自己去醫院。
他連忙阻止:「謝神,不用麻煩你帶我去醫院,我打車回家就行。」
但話剛說完他就頭疼得皺緊眉頭,難受到想哭。
剛才謝安景扶著他的動作很小心沒讓他感覺更難受,但他說完話後卻覺得現在的狀況是連說話都會想吐的可怕。
謝安景在開車,抽空看了牧霖一眼,發現對方閉著眼睛皺緊眉頭,明顯很難受。
他心中焦急,卻不想把人嚇壞,努力將聲音放溫和,但還是掩蓋不了其中的強勢,「你先躺著休息,馬上就到醫院。」
他的確不是一個隨和的人,只是很多時候為了適應網際網路公司的氣氛磨平原有的稜角融入環境,他原本的性格冷漠高傲又強勢,只是工作後更加內斂,將這些性格藏在骨子裡。
從前他確實若有若無地在牧霖面前隱藏自己的高傲和強勢,努力表現得溫和又平易近人,但看到對方現在病成這樣還想著跟他劃清界限,忍不住流露出強硬的一面。
第20章 過界
到醫院停車場後,牧霖已經變成睜開眼就是天旋地轉的狀態,他依稀感覺到謝安景讓他在車裡等一下,自己先下車。
他努力試圖理出思緒,想謝安景去做什麼了,但不到兩秒鐘又頭疼得想不了事情。
頭疼時很難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他撐著頭疼畫圖那麼久,現在終於熬不住,想不了一點事情,智商仿佛都隨之遠去。
不過謝安景很快就回來,跟著對方一起回來的是一張輪椅,他被扶著從副駕駛的位置站起來坐在輪椅上,謝安景推著他走。
牧霖的手肘放在輪椅的扶手上,單手撐著頭,感覺全身上下哪都難受,還發高燒。
原本他在夏天不太容易生病,但可能最近太累免疫力降低,被細菌或者病毒入侵了。
不過他還算年輕,高燒通常打不倒他,原本的計劃是打車回家,吃點退燒藥好好休息一晚,應該就會好很多。
看病要花錢,他雖然入職,但社保有滯後期,需要連續繳納六個月才能用,現在去看病花的是自己的錢。而看病通常不便宜,他這麼一趟進去可能沒有千八百出不來,他不想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