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迫自己不去看他,最終從鼻腔里淡淡冒出一個「嗯」字。
就在前幾天的晚上——
楚黎非和寧晏走到了當初兩人見面時的那個涼亭內。
寧晏像是早有準備,先是熟練地為楚黎非沏了一壺茶,這才坐下,笑盈盈地看向楚黎非。一副楚黎非不喝就不開口的樣子。
楚黎非見狀冷哼一聲:「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本王沒時間陪你在這耗。」
寧晏又將杯子往前推了推,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在下要將的故事有點長,王爺何不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呢?」
楚黎非白了寧晏一眼,這才接過杯子,喝上一小口後重重砸在桌上,冷笑道:「如何?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寧晏見好就收:「自然。」
原來是他發現了柳朔玉似乎總在和什麼人偷偷傳信的事情。
他與柳朔與雖然住在同一個院子,但兩人平日裡並沒有什麼來往。用寧晏的話說,這就是兩人氣場不和。
這天,寧晏一個人在屋子內的躺椅上坐著,敞開大門賞雪,天空中的一隻鳥突然吸引了他的興趣。
只見這隻鳥久久盤旋於小院子的上空不走,寧晏頓時來了興趣。
觀察了好一會兒,他得出了這隻鳥是一隻信鴿的結論。
大雁南飛,這會正是冬季,能看見鳥類本就稀奇,更何況長長停留在一處不走,明顯是在等什麼人的模樣。
而這院子裡除了侍從以外,就只有他和柳朔玉兩人。既然不是寧晏的信鴿,那其主人究竟是誰已經可想而知。
於是,寧晏一連觀察了好幾天。
他發現這隻鴿子總會在固定的時間段出現,而每當一陣詭異的口哨聲出現,那鴿子便會乖順地落到柳朔玉手中。
所以寧晏直接搞來了瀉藥,加到柳朔玉的飯菜里。
而柳朔玉如他計劃的一樣,沒吃幾口飯就匆匆捂著肚子走了。
柳朔玉前腳剛走,那信鴿就來了。
時間剛剛好,足夠寧晏模仿哨聲,拿到那一卷小小的密函。
見消息送到,信鴿拍拍翅膀就飛走了。
柳朔玉似乎也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如今,這道密函被寧晏呈到了楚黎非面前。
楚黎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才從他手中接過,然後緩緩展開。
片刻後,他緊緊皺起眉頭。
只見那道密函上竟是一片空白,在落款處只有一個字。
那就是「陸」。
寧晏似乎看出楚黎非在想什麼,主動解釋道:「想來,傳這道密函的人還是有所防備的。上面的內容應該要特定的方法才能顯現。這個在下就無能為力了。」
楚黎非神色不明,他將密函收起,勾起一抹笑容反問道:「能看出信鴿,模仿他人口哨,也是難為你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寧晏站起身,一步一步緩緩走到楚黎非的身邊,將手搭上楚黎非的肩膀。異域人的面龐看起來稜角分明,墨綠色的眼睛在燈籠的照耀下像是又或一樣在黑暗中搖曳:「在下自然是王爺的人。」
楚黎非扭頭,毫不留情地將寧晏的手揮開。他起身往遠處走去。
「既如此,府里還差個馬夫。明日一早本王就跟王叔說一聲,指了你去。」
黑暗中,寧晏看著楚黎非遠去的背影,眼中升起一抹意義不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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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寧晏和柳朔玉兩個在外面駕車,陸墨辰和楚黎非兩個人坐在馬車內。
雖然兩人中間隔了一段距離,但陸墨辰對這個現在還是很滿意的。
皇叔還是嘴硬心軟,他心裡有我!
陸墨辰心裡樂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