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顧及時間太遲,又或是擔心其他不可控情況,溫延沒讓她幫忙,沖了十分鐘左右的澡草草結束。
等他從浴室出來,陳嘉玉已經在被窩裡昏昏欲睡。
一覺起來神清氣爽,連帶看著白天的好幾次失敗細胞實驗的結果,都覺得格外賞心悅目。
晚上八點四十。
陳嘉玉坐在實驗室角落的辦公桌旁,改完數據,手機在桌上震動了兩下,是個陌生號碼。
她一邊接通一邊起身走到床邊:「喂,哪位?」
「你是陳嘉玉嗎?」男人的說話聲不甚清晰,刻意壓低的聲線有些模糊,「你們提交的外出調研申請表有兩個人的有問題,你在學校的話來302重新填一下。」
辨別聲音無果,陳嘉玉隨口問:「還有一份是誰?」
「名字花了,我也不清楚。」男人說得含糊,「反正你儘快啊,等下得拿去分管辦公室蓋章了。」
說完,他不待回應掛了電話。
陳嘉玉清楚事情的重要性,儘管這通電話里外都透露著不可言狀的古怪,但在她環視一周,發現所有人都專心投入手頭任務時,只好跟許嚴靈說了聲獨自前往。
「要我陪你嗎?」她作勢要摘手套。
陳嘉玉搖頭:「不用。」
近兩天許嚴靈為了手頭項目幾乎廢寢忘食,陳嘉玉沒好意思打擾她,於是拒絕了陪同。
禮學樓B座302是藥理系教研室,左右分別是輔導員與系主任的辦公室,自從讀研後,陳嘉玉很少來這邊。
因此她並不是很清楚,早在年初,由於一些原因,系裡幾名導師從隔壁搬進了302。
其中就包括程項東那位姑夫。
所以在陳嘉玉推開門,發現不算大的辦公室里只有三個人的時候,眼皮一跳,腳步迅速往後退。
但沒來得及,後背猝然被人推了一把。
陳嘉玉措手不及地往前,撐住面前辦公桌站穩回頭,只見程項東冷著臉用力碰上門。
「想跟你見一面可真費勁啊。」程項東壓抑著火氣牢牢盯著她,「是吧,溫太太。」
這話一出,陳嘉玉立時想起了昨天寢室樓下,那兩個女生聽到她跟陶琰對話的反應。
有想過會傳開,卻不料這麼快傳到他的耳朵里。
陳嘉玉勉強維持著冷靜,眼風掃尋,看到正對她的那面牆上裝著監控,定下心,沒去理會程項東。
而是偏頭問他導師:「您什麼意思?威脅我嗎。」
從程項東開口陰陽怪氣那一刻,沙發上三個人同時站了起來,聽陳嘉玉這麼說,導師趕緊否認。
「沒有沒有。」他擺手,「只不過想找你談談。」
陳嘉玉不為所動地立在桌邊,摸到一把裁紙剪刀,按在手心:「談什麼事兒需要您幾位這麼大費周章。」
「孩子,你先別生氣。」三人里唯一的女人拍了拍導師的手臂,嘆氣道,「我們也想好好約你見面,但幾次都被你那幾個保鏢發現勸退了,這也是沒辦法。」
陳嘉玉沒說話,沒什麼反應地盯著她。
女人頓了頓,繼續道:「其實還是為了起訴那件事情,我知道他做錯了事對你不公平,但他還年輕,要是就這麼落下案底,以後的人生可真就毀了一半。」
「看在你們是校友的份兒上,孩子,你理解理解他。」
「是啊。」全程緘默的男人見陳嘉玉無動於衷,也忍不住出聲勸慰,「道歉彌補的,我們肯定都按照你的意願來,咱們商量商量,能不能用別的方式和解。」
聽這對夫妻一唱一和,陳嘉玉只覺得想笑:「您二位的意思是,他騷擾我給我潑髒水,現在反而要我理解。」
「阿姨,您是打算跟我互換身份嗎?」
懂了她這句意猶未盡的反諷,夫妻倆臉色都有些難看,站在陳嘉玉兩步開外的程項東更甚。
「你沒完沒了了是吧!」程項東攥著拳頭,「說吧,要多少錢能撤訴,五萬?還是十萬?」
陳嘉玉懶得理他,多一眼都覺得噁心。
她連頭也沒回,咬字清晰,一句一頓地回答:「我給你十萬,請你立刻馬上閉嘴。」
「你!」程項東怒不可遏。
「好了好了。」一旁頭皮發麻的男導師趕緊出來圓場,試圖緩和,「說和解的事,怎麼扯這個話題。」
「反正這事也到這一步了,小陳啊,得饒……」
砰的一聲。
辦公室反鎖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踹開,彈射力度十足地撞在牆上,又迅猛地原路折回去。
西裝革履的保鏢一掌抵住門,其中落後一位的男人臉上帶著很長一道疤,從眉心斜斜橫穿過鼻樑,看著唬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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