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宜嘉:「使些手段,讓顧十安焦頭爛額,自顧不暇。」
余慕荷聽完就搖頭,「沒這種可能。冬獵只是事務繁多,但不累人,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的。」
「可若是,有人死了呢?」尤宜嘉湊近她耳畔,「若是,死的那個人還是皇子呢?」
余慕荷駭然,眼神中儘是驚惶。本能滋生的恐懼讓她顫抖,盯著尤宜嘉看了半晌,也只是憋出一句:「你……」
尤宜嘉:「余小姐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連累你們。」
余慕荷有些不懂了。
她問:「你做這些,到底有什麼目的?」
尤宜嘉笑著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余慕荷自然知道尤宜嘉話語中的「人」指的是她。
但她一開始只想要顧十安的命,讓趙千凝解脫,從未想過還要害了他人,更何況是皇子——如果東窗事發,余家滿門都不夠死的。
余慕荷心情沉重。
為了趙千凝,她怎麼都無所謂,可是不能牽連家族——沒有讓族中眾人為她一人兜底陪葬的道理。
「不能這麼做。」她對尤宜嘉說。
尤宜嘉認真道:「不會連累你們。」
余慕荷堅持:「你這是要陷我們所有人於不仁不義。」
尤宜嘉沉默,不久後問:「皇后的仁義,誰給她了呢?」
余慕荷怔住。
尤宜嘉繼續問:「你不是也覺得可惜嗎?」
余慕荷無法回答。
她說可惜,是真心之語。但她能做的,也僅僅是說那樣一句話,從來沒有想過去做什麼,也不會去那樣想。
余慕荷無法理解尤宜嘉這樣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也訝異於她能這麼快就付諸行動的迅捷。
但她無法說服自己和尤宜嘉站到同一戰線。
尤宜嘉繼續勸她:「那個位置,不是非得那個人才能坐。況且,他做得本來就不夠好。」
余慕荷無聲看她片刻,不知怎麼就問出一句:「那你覺得該誰來坐?」
尤宜嘉:「我哪知道。這裡的人我都沒有全部認識,沒辦法看著他們的臉叫出名字,怎麼會知道誰更適合?」
余慕荷:「……」
尤宜嘉:「這件事並非是一蹴即成的,還需要長遠觀察,多方考量。」
余慕荷:「……」
那你現在就搞出這麼大陣仗幹嘛,嚇得我心都快從胸膛跳出來。
不對,這根本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什麼時候也不能動這心思啊!
險些被帶偏,余慕荷切回她應該注意的考慮點,對尤宜嘉道:「這件事不能做,千凝也不會同意的。」
尤宜嘉循循誘之,「若事成,你為之忿忿不平的那個人將獲得早就應該的屬於她的公平和榮耀。而且,你們想要讓他死的那個人,也會失勢,屆時,他還不是任由你們搓圓揉扁?」
余慕荷咽了下口水。
她承認,她被說動了。
但,該擔心的還是要擔心。為了家族,余慕荷掙扎著堅持,逼迫自己說:「不行!」
尤宜嘉示弱,以退為進道:「我沒錢沒權,唯一能仰仗的勢,還是依靠你們,哪能那麼快就動手。這事要謀,少則三五年,多則十年二十年,放心好啦,可能沒等我找到合適的時機,我就先死了。」
余慕荷:「……」
你是怎麼能一邊一臉淡然地說些謀逆之語,一邊一臉興奮地說自己會死的?
可想想當下境況,的確是這麼回事。頓了頓,她問:「千凝知道嗎?」
「不知道,但她已經被卷進來了。」尤宜嘉沒有說謊,也不打算隱瞞,笑著說:「我給她響箭的時候,世子和左相府公子都在場。」
余慕荷蹙了蹙眉。
趙千凝被卷進來,安明無自然不會出賣她,可祁連豐卻不一定會替她保密。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尤宜嘉做了什麼,又或是說了什麼,騙過了祁連豐。
她問:「你怎麼做到的?」
尤宜嘉指了指自己的頭,「用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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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十安帶著三具屍體離開以後,祁連豐氣得錘樹,堅持覺得是他們窩裡反、顧十安黑吃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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