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下意識地捏緊了盼兮的手臂,盼兮驚呼一聲,盛羽才鬆開手。
殺人對於他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可這次他殺的是王爺最看重的謀士,王爺又會如何處置他?
盛羽的眼底掠過一絲慌亂,他心想自己和王爺曾一同出生入死,還是拜把子兄弟,王爺應該不至於為了一個謀士而嚴懲他,更何況在這個節骨眼上。
盼兮那濕漉漉的眼睛望著盛羽,嬌柔的聲音中帶著自責:「將軍,陳公子死了,王爺會不會怪罪於你?都怪奴家不好,如果早點說清楚,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盼兮的聲音嬌媚動人,身段婀娜多姿,面容嫵媚多情,實在是個極品尤物。
盛羽心中的欲望難以抑制,想要將她壓在身下。
既然已經沒有了陳牧這個絆腳石,盼兮就是他的人了。
這樣想著,他便低頭想要吻上盼兮臉頰。
盼兮卻不動聲色地避開,強忍著心中的噁心,用手指輕輕點著盛羽的胸口,柔聲說道:「將軍,你我來日方長,將軍還是先回去跟王爺解釋清楚,不要因為這件事傷了你們之間的和氣。」
盼兮說得也有幾分道理,盛羽捏著她的下顎,眼中的欲望絲毫未減,「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盛羽吩咐身邊的隨從將陳牧的屍體抬回雍王府,自己則思考著該如何向王爺請罪。
他不知道的是,在陳牧跌下樓梯的瞬間,百花樓就有人將此事稟報給了雍王。
雍王得知後,頓時燃起了殺意。
他沒料到,他們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起爭執。這盼兮實在是個禍害,「不能再留那女子了,今日就將她處理掉。」
「屬下遵命。」
雍王的怒火仍未平息,想著該如何懲罰盛羽。
這時,他身邊的謀士開口說道:「王爺,屬下有話想說。」
雍王看著他,微微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謀士緩緩道:「王爺,陳先生是您最信任的幕僚,盛羽將軍卻為了一個女人,全然不顧王爺的大業,將陳先生打死。依屬下之見,陳先生的死未必是件壞事。」
雍王疑惑地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謀士接著說道:「當今女帝,軟弱無能,王爺要起事,必定成功。事成之後,盛將軍便是最大的功臣。王爺與他是拜把子兄弟,這是眾人皆知的事,那王爺您要如何封賞他呢?他如今連王爺您最信任的謀士都敢打死,往後又會如何呢?」
「本王成事之後,封他為異性王爺。可他如今都敢殺本王的幕僚,往後恐怕連本王都不放在眼裡了。」
雍王連自己的親緣血脈都不在乎,更何況是拜把子兄弟。
謀士之言不無道理。
他苦等多年,只為一朝攻入皇宮,登上皇位。若他日事成後,盛羽擁兵自重,難保不會心生異念,與他爭奪天下。
但這僅是推測,尚需確鑿證據。
雍王沉聲道:「派人暗中探查,看盛羽是否有異樣舉動。」若盛羽真有二心,他必將先發制人。
話音剛落,雍王府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侍衛趕忙前來稟報,原來是盛羽帶著幾名隨從抬著陳牧的屍體,請求拜見王爺。
雍王強行壓制住心頭的不滿,決定先聽聽盛羽有什麼說法。
盛羽見到王爺後,竟然連跪拜之禮都不行,只是雙手抱拳道:「大哥,小弟一時失手將陳牧推下樓,沒想到這小子如此脆弱,一下子就死了。小弟特來向你請罪。」
雍王見此情形,心中怒意更甚,往常就聽陳牧說過,讓他小心盛羽,盛羽狂妄,恐有二心。
如今看來,盛羽哪裡是來請罪的,分明就是來通知他一聲而已。
雍王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沒有當場發作,說道:「人已死不能復生,你將陳先生的屍身妥善安置,也算是盡了一份心意。」
盛羽見大哥並未怪罪於他,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連忙歡喜應道:「小弟這就去辦。」
盛羽對陳牧的不滿由來已久,他下令讓人將陳牧的屍身抬到陳家,自己則徑直回到了百花樓尋找盼兮。
剛到百花樓門口,盛羽就看到有人從樓里抬出一具屍體。
他心中正納悶是誰死了,老|鴇便湊到他跟前說道:「將軍,剛才您走後不久,盼兮就在屋內服藥自盡了。」
盛羽聽後驚詫不已,他急忙掀開草蓆,只見美人緊閉著雙眼,臉色灰暗,嘴唇發紫。
他伸出指尖按在盼兮的頸間脈搏處,發現已經沒有了跳動。
服毒自盡?他當然不相信,看來大哥是把氣撒在了盼兮身上,並沒有同他計較,大哥對他還是很寬厚的。盛羽心中暗自忖度。
人既然已經死了,他又何必為了一個死人而傷懷呢?
只是沒能在盼兮死前嘗嘗她的身子,著實有些可惜。